因为量太大，工艺都一般，杀起来没有什么难度。 但现在，号亲自控制复制的这些，精简了没有毕竟的部分，比如巡逻队和城卫的本体，比如武器的样子。 只留下了攻击本身。 主城针对旅行者研发的各种攻击，被号精炼放大了。 宁谷的能力，无论哪一种，都是进攻和控制，防御并不强。 金光缠绕时也只是把攻击密集化，以攻击防御攻击，能防得住能力和精神力，而对主城这种武器的防御方式，是攻击拿着武器的人。 他杀掉拿着武器的人，能摧毁发射攻击的任何东西。 可一但这些武器没有了操作的那个人，宁谷就落了下风。 面对黑暗中完全看不到来处的武器射击，他连续四次都没有躲开。 “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号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个你是完美的，只要肯找，总会有破绽。” 宁谷没说话。 说实话他不说话是因为有点儿没面子。 他连中四枪，距离他说出“就这点本事吗”的挑衅，几乎是同时。 “不过你是最特别的，”号说，“要是你能不死就好了，我不想杀了你。” 宁谷还是没说话，他在试着辨认号声音传来的方向，号一定就在这里，声音虽然不定，但是是有方位变化的。 “我想变成你，”号说，“旅行者也许就是能在叶希的世界里活下来的物种。” “那你做梦，”宁谷说，“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怎么能叫拿走呢？”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后，“我变成你，就是你。” 没等他的话说完，宁谷身后已经炸出了一片银光，刀光剑影中他听到了号的一声叹息。 “厉害。”号说话的声音有了变化。 他击中了号。 “我们不是仇人，宁谷……”号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 宁谷听出了声音是从左到右，几束银光斩向了声音即将经过的地方。 号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重新出现：“我们是一样的存在。” 这一次声音的移动很快，宁谷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 “我就是我，”宁谷说，“没有人跟我是一样的。” “你一念起，”号说，“无数的你开始想要留住自己的世界，我的世界很好……我有朋友，家人，有喜欢做事，有想要做还没有做的事，有讨厌的人，每次我看到他，都想跟他打架……” “我不想听。”宁谷说。 “我并不是让你们毁灭的人，”号说，“我不过是一个想要留下那些我爱的我讨厌的一切的人，我跟你一样。” 号的声音飞速地移动着，两道橙色的光芒从身后击中了宁谷的膝弯。 他一条腿跪到了地上。 触地的瞬间，金光开始顺着地面延展，像一副金色的地图，慢慢地延向四周的黑暗中。 “我身后有无数的希望，”号说，“你应该能体会，他们选择相信我，他们愿意让自己化为虚幻，在露珠里容身，把一切信任都交给了我……” 宁谷手撑着地，银光开始从掌际泛出，顺着金光卷向黑暗的边缘。 “等我找一个出口，把世界还给他们，”号说，“因为他们叫我，救世主。” “我不想当什么救世主。”宁谷沉下了声音。 “我也不想，”号说，“但我是唯一能做到的人，我就必须做到。” “所以，”宁谷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觉得我会让你成功？” “我必须成功。”号说。 几道橙色和红色的光同时击中了宁谷的后背。 宁谷向前扑倒的时候，铺进了黑暗里的金光猛地回卷，带着银色的刀刃，像一幅被狂风掀起的巨大的画，瞬间把四周的一切都包裹了起来。 同时爆发的两种能力，仿佛巨大的一个风洞，疯狂地旋转中扫过的刀刃织成了一张网。 无数被搅碎的黑影发出让人心悸的嘶吼惨叫。 号终于再次出现，脸上几道新鲜的黑色的伤痕清晰可见。 四方射出的橙色和红色的光同样密集。 宁谷就算已经看到，也再无路可退。 他清楚地看到了号眼里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你杀不了，”号说，“你并不完美，救世主。” 一个世界的毁灭，成为另一个世界的希望。 谁对谁错？ 宁谷几乎已经能闻到密集的射击光线带来的烧灼气息时，所有的光线都停下了，凝固一般地停在了他四周。 他看到了号震惊里透着无边无际绝望的脸。 还有一根由身后穿胸而出扎透了号身体的黑色椎刺。 号的侧后方，是连川被挡掉了一半的脸。 一如他第一次见到连川时，瞄准镜后的样子。 “所以，”连川说，“他需要一个。” “是啊，”号轻声说，“参宿四。” “不，”连川说，“从现在开始，没有参宿四，只有连川。” 随着椎刺从号的胸口拔出，他缓缓倒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地看向黑暗。 “连川？”宁谷看了一眼地上，之前连川躺着的地方已经空了，只还有几缕金光在缓缓飘动。 “你差点儿杀了我。”连川说。 “连川？是你吗！”宁谷吼了一声，嗓子都有些破了，“是你吗连狗！” “是。”连川说。 宁谷顾不上身上全是伤，猛地冲了过去，狠狠地搂住了连川。 “你回来了是吗！”宁谷用力在连川脖子上吸了一口气，“是你的味道！” “我身体就这一个，”连川说，“一直是这个味道。” “这个你比那个你好闻。”宁谷说。 连川没说话，也抱住了他。 宁谷猛地睁开眼睛时，听到了春三的声音：“宁谷！回答！” “在。”宁谷看了一眼前方的装载箱。 “清道夫被你的能力摧毁了，”春三说，“外面清道夫爆发，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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