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对雪景比较有兴趣,荆州城中的雪,随着天气暖和起来,渐渐融化掉了,在他印象中,山里的雪,持续的时间会更长,绘画一技上,他自幼秉承舅父的教导:临场观景,比闭门造车更有益。
因此,他把阿迟带上了。
这一路上,郑纬画了许多简单的雪景图作为底稿,给阿迟临摹。
案几上摆放的画稿,便是阿迟这几天晚上临摹的图纸。
蒯建的老母,不愿意离开故地,郑纬没有勉强,留下粟米布帛,又给其子蒯开留下一卷注释过的春秋左氏传。
离开蒯建家时,郑纬的心情无比沉重。
蒯建父亲早亡,由寡母带大,因家境贫寒,娶妻后,生有一子,其妻不忍贫穷,自请下堂,后来,蒯建从地方胥吏,凭着才干,才做到知县及郡守的位置,早年为生活所迫,那段胥吏的经历,依旧让人耻笑。
郑纬当初请蒯建到桂阳王府给萧章做长史,看重的却是他这份从底层做起来的经历,忍耐力与应变力都比较强。
没想到蒯建因此丧命,
从蒯建开始,但愿眼下阿肆和二郎的死,是结束。
郑纬在襄樊城中盘旋数日,又去了趟罗家,半个月后,回到荆州时,接到了一则消息:文成帝在军中感染风寒,病势日笃,北燕大军撤退。
郑纬放下手中的书笺,叹了句:时也,命也。
这个消息,早半个月传出,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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