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林正在昏迷,昏迷中,他和琳颖相拥而泣,琳颖笑着擦干他的泪,含嗔怪他,“在一起是多么多么幸福的事啊!你却在哭……”
海林抱住她逐渐虚空的身材,不舍她离往……
琳颖抽身,筹备离往,随手给他一张纸片儿,海林给你留个纪念吧!海林低头,泪已经含混一片,隐隐约约可见一首诗,上写:
渴看
实在
我渴看的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我从没请求过
你给我
你的一生
假如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
假如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麽
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就只是
回想时
那短短的一瞬
琳颖轻笑一声儿,飘然而飞向天空,海林抬头凝看,只有一片粉红色的云,“海林,好好活着,记住了,我们曾经有过俏丽的一瞬,这些年,我给了你太多的牵绊,我早该还你自由了……”
“不,不要离开我,琳颖,你不能……”
一切都变得含混混乱起来,关海林在浓雾弥漫中寻找着前途,没有前途,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站在低处,只能看到云飞霞光里,有几棵高大的树木伫立在山头儿,我要走到那里就有前途了……
他强撑着向那几棵树跋涉,翻山越岭,始终到不了那里,到底还要走多远啊!我快走不动了,远远地闻声父亲严格批评的声音,“哼!你不是崇拜夸父追日吗?这小小的艰苦就把你打垮了,你真是不堪一击啊!”
淡淡的意识中,仿佛…有个人在告诉他事情的本相,是的,就是她,一个俏丽的女子,夏青梅,那个凤凰河边,曾经的邂逅,留给他太深的印象,就像是铭记在灵魂里……
夕阳西斜,一艘小船飘摇而至,那白色的鱼尾裙,就像是童话中的仙子,从万顷碧波荡漾间翩然而降……
像电影儿重播一样,青梅翩然下船,对自己尽不理会,似乎从来都不认识我,她认真不认识我了?她怎么了?
青梅猛地转身,美貌依旧,歉意地看着他,在夕阳下,展翼飞远,无影无踪……
“青梅……我愿意追你到天边,我愿意做你脚踏的云……”
海林动情地喊,“不,别走,我要留住你……”
忽然,青梅回来了,瞬间变成了海林,在那里唉声叹气,“海林,你把我忘了……”
“没有啊!琳颖,我曾经真心爱过你,可是,那些岁月的平常和负重,磨平了心中的爱龗情……
一种柔美的声音传来,是海林爱好的汪国真诗《只要彼此爱过一次》,谁?谁在朗诵?声音时断时续,传进耳郭儿……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
假如不曾逢
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
假如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一个眼神
便足以让心海擦过飓风
在贫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风景
一次远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颗羸弱的心
每看一眼秋水微澜
便恨不得泪光盈盈
逝世怎能不从容不迫
爱又不能无动于衷
只要彼此爱过一次
就是无憾的人生”
声音真美,此刻,她——夏青梅,正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往,他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出龗往,想拉住那个女子,有人喊道,“他醒了……”
现实中,没有琳颖,也没有青梅,海林明确,她们——只不过是海林昏迷不醒时,意识奋斗的产物……
“市长,您终于醒了,我认为我再也看不到您睁眼睛了!”郭正霖说着,过来握紧海林的右手,海林无力地回握着他,忽然想起自杀的琳颖,缓慢问他,“琳颖她……?”
“奇迹啊!陈医生,人间奇迹啊!你说的好市长是不是激动了苍天啊,他竟然在植物人一个月后,恢复了神智,这……这说不过往啊!”
“二林,你快来,关市长醒了,他真的醒了,他……”陈医生对陶瓷厂的工会头目大声喊着,二林闻声而至。
海林诧异地看着大家,不知产生了什么?他隐隐约约记得,琳颖自杀了……
“我这是在哪里啊?”
陈二林大踏步过来,握住海林的手,哭着说,“关市长,我们工人都知龗道,您是好领导,您在抗争很久之后,终于抵挡不住了,被一次‘意外’车祸撞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一个月了……”
“有那么长时间了吗?”
“有啊,市长,陈医生和张主任可以作证啊!”陈二林瓮声瓮气地答复。
“是吧?琳颖她?”几个人面面相觑地对看了一下,都沉默了……
病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关妈妈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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