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余生,你好之为之。”
说罢,夺笑天叹息的摇了摇头,深吸一口吻,一道情魂缓缓从唇中吐出,凤倾心唤出魂瓶,将他这道情魂收于瓶内。
夺笑天飘身到玲珑身旁,想伸手在抱抱她,惋惜,阴阳相隔,他始终碰不到她。
夺笑天眼中渐渐有泪水含混了视线,身子渐渐飘散,最后他微微俯身,在她唇边落下最后一吻。
他笑了笑,道:“玲珑,永别了。”
傍晚渐渐褪下,夜幕低垂,有几颗星子熠熠生辉,恰如情人间的低语。
她看着掌心的萤红,走到她身旁,轻轻启开她的唇,将那抹红喂进她口中,看着玲珑渐渐红润的脸颊,凤倾心如释重负。
她站起身负手而立,远看湖面接着清月星子,眼中一抹苦涩。
这个结局,对于玲珑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
他们回到离南已经有五日了,这天傍晚,她终于敲响了忘尘的门扉。
忘尘开门看她,对她微笑:“我等了你好久了。”
凤倾心也淡然一笑,经过这么多事,她似乎也看的开了:“本日晚霞残暴,想来明天是个好天,我想该是我下尽情涯的时候了。”
忘尘点了点头,道:“好,明日我同你一起。”
凤倾心诧异的看他:“你也同往?”
忘尘低垂淡笑,合掌在胸:“阿弥陀佛,艮犬举月灯,是小僧的一点执念,就该小僧亲身往破执,不是么?”
凤倾心看他,没有言语。
万丈铁链锁在涯顶一棵老树上,凤倾心和忘尘穿着厚厚的大敞,站在涯顶向下看往,满眼的崖壁陡峻以及绵延不尽的浓雾,一片一片的黑,宛如砚上凝墨。
凤倾心抬头对他笑:“我先下往,你跟在我身后。”
忘尘淡淡的嗯了一声。
凤倾心抓着铁链,纵身便跃了下往,她有些工夫傍身,这悬崖峭壁她还算自如些,可是忘尘……
她抓着铁链看着涯顶,顿下步子等候着他。浓雾蔓过了眼前,凤倾心看不见,只能感受着铁链上传来的每一丝颤动。
终于,那抹灰白涌现在他眼前,她略略放心,攥紧铁链,缓缓向下跃往。
越往下,冷冽的风像刀子一般擦过身子,透骨的冰冷僵滞她每个关节。眼前略过的无数苍郁的树木被冷冰凛冽的僵硬,仿佛凝固了一般。
时间似乎过了好久。她停在峭壁上也好久了,始终都看不见不见忘尘。
“忘尘……”
“忘尘……”
“忘尘……!!”
许久没有回响,凤倾心心急了起来,她抓着铁链向上爬往,那冰冷的铁,一寸寸自掌心滑过往,划得有些疼。
“我在这儿。”
凤倾心心头一痛,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比他的声音更好听。
“你再保持一下,快到涯底了。”
“……好。”
他的声音有些微颤,凤倾心知道,这也许就是他的极限了。
凤倾心抿紧唇,脚下用力一蹬,沿着峭壁向下游走。嗖嗖几声,铁链在峭壁上不断的震动着,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些杂音。
“忘尘,我们要快一些,铁链似乎受不了严冷。”
好半天传来略喘息的声音。
“……我知道。”
涯底越来越严冷,眼看前面冻云弥漫,冷雾沉沉,冰雪万丈。
每一步凤倾心都走的警惕翼翼,身材不敢有太大的波动,可是铁链终极还是断了。
二人身子如坠落得鹞子,不断的往下坠,凤倾心咬紧银牙,运了最后一点内力于掌心,将身子缓一瞬坠下的时间,就这一点时间就够了。
她看见忘尘灰白的僧衣如一颗菩提叶簌簌落下,她张来双臂,将他牢牢的抱在怀里。
二人极速降落,忘尘在她怀里看过来的眉眼,一直淡薄的眉眼,终于有了变更,是一抹怜惜。
他抿了抿唇,叹息道:“倾心,终极是我连累了你。”
凤倾心发抖抿住唇,不知忍了多久的泪水,汩汩而流。
红尘万丈,前尘冤孽,他一直在逃,可忘尘,你知道么?碰到我凤倾心,你是逃不开的,由于我不会撒手,即便逝世,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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