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也不逼你。可如今形势已清晰明了,师叔以为此事不可再拖延,否则他日太
子荣登大宝又心怀芥蒂,终是不美。昆仑当今的局面来之不易,更不可因现下踟
蹰不前留有后患才是。此事我已传信掌门师兄,言明其中利害关系,你到了凉州
见着掌门师兄,万万用心商议,不可再拖延!」
呼~ 又是一声暗叹。顾不凡做事的的确确就差了些格局,早年韩归雁被遣去
西岭边屯出了事,吴征忧心忡忡时,连陆菲嫣与林锦儿这等妇道人家都明白打铁
还需自身硬的道理,只要自己有本事,还怕他外面风吹雨打?也或许的确昆仑派
被打压太久谭灿,目前的局面让他欣喜若狂,又有了患得患失的心思。
「是。弟子遵令。」
随口应付并不能让顾不凡满意,他又道:「你现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弟子……不这么认为。」吴征低着头,还是摇了摇坚定道。
「为何?太子殿下已是公认的新皇,此番出使凉州更是天赐良机←日新皇
登基,有这一份旧义在平白无故就多些青眼,说不定你就此又能更进一步√犹
豫豫,不是我辈所为!」顾不凡大惑不解,满以为这一回能说服吴征,不想又被
拒绝。
「弟子没有犹豫,弟子只是不愿这么做。」吴征斟酌着词句,尽可能平缓着
口气道:「不是弟子自恃身份,可弟子是陛下的散骑侍郎,不是殿下的。陛下还
在,弟子若是太过趋炎附势,容易惹人闲话≡弟子入京之后也明白一个道理,
昆仑派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靠巴结与提早抉择的眼光赌来的,而是扎扎实实一步
步打下来的。赌,可能赢,也可能输个精光;打,根基才能牢靠!昆仑一脉在朝
堂举足轻重,效忠于皇室才是最稳妥的抉择ˇ叔试想,弟子今日若如此做了,
或能博得殿下的欢心◆是五十年后,又有新皇将登基,有了今日前车之鉴,届
时的陛下又会怎么看咱们昆仑?弟子也是一心为昆仑计,昆仑历经二百余年风雨
不倒,弟子亦不愿葬送昆仑美名。」
这番话说得十分严厉,一来为了彻底打消顾不凡急功近利的念头,二来值此
关键时刻,昆仑上下更需同心一致,尤其也是说给顾清鸣听的!既然下了山入世,
做事情就得踏踏实实的,莫要想着钻营借势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师叔始终认为太过可惜。」顾不凡黯然低头道:
「师叔……好像真的老啦。」
「不可惜,该是咱们昆仑的,一样都不会少,不必太过着急。急,则根基不
牢,未必是好事。」吴征不露痕迹地扫视两人,果见顾清鸣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对吴征的话更是有几分不满。根基不牢,可不说的就是他?吴征心中冷笑,又道:
「师叔的心意弟子明白,弟子到了凉州定然会与师尊详加参议,师叔放心。」
「好……好……到了凉州,务须小心在意,出使一事半点岔子都出不得!」
顾不凡终于放弃了念头,又是殷殷嘱咐起来。
送走了父子俩,吴征踢着步伐回了小院$间时分陆菲嫣不敢来,院中本该
无人,吴征却眉头一动,只因推门之际,箫音旋起。
冷月玦一袭湖蓝长袄,外罩貂皮裘衣,风声中箫音幽幽空灵,犹如一座冰雕
正坐在亭中,每当玉指轻动,冰雕才仿佛活了过来。
一曲激昂又潇洒的笑傲江湖,吴征在箫音中走近,听她又转婉转低吟的
平湖秋月,再奏余情无尽的吹箫人去玉楼空而突兀结尾。冷月玦玉箫离
唇笑道:「好听么?」
「好听,还能听出你的心声∫总觉你现下的曲艺之精,比起从前可要高得
多了』是为什么突然就退?」吴征大赞一声,情动时又是怜惜。
「还有一曲,待会儿来奏。从前无情只有怨,现下知喜怒哀乐,能奏的曲子
多了许多。不是我的箫艺涨了,而是情融于曲,才更打动人心。」冷月玦淡淡说
着,待说到情融于曲时展颜一笑,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我也听出你心中许多彷徨……」
「嗯,我在想,这一回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冰娃娃凑近箫管,又奏
出吹箫人去玉楼空的一段音调,忽喜忽悲道:「照说你这个人毛病很多,又
好色花心,实在不是良配。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总会有办法的。」吴征心中有许多猜测,却不敢空口无凭地说出来』得
安慰道:「我有一种预感,这一回咱们不会分开。」
「又说好听的来骗人家,你几时有什么预感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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