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当年为何不说……」
迭轻蝶苦笑一声,凄楚道:「他是昆仑派后起之秀,整个大秦都望他一飞冲
天,他日成为国之栋梁●女人微言轻,惨遭凌辱为世人所不齿,便是说了出来,
又有谁会相信……」
这一番话居然说得胡浩心有戚戚,是啊,便是说了出来,又有谁会相信?恰
在此时,迭轻蝶目光向胡浩投来,两人目光的空中一碰,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默
契。
「刘荣或会说假话,迭小姐又怎肯说假话?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忠良之后,
当是信得过的。」霍永宁悲愤道:「世事或有巧合,如今巧合一件又是一件,胡
大人,你与奚刺史称兄道弟,与吴征叔侄相称,敢问你要做何解释?」
「哈哈哈,俱是一派胡言,要本官说什么?县衙断案尚需人证物证,如今就
凭你们几个红口白牙,且前前后后漏洞百出,也要问罪于本官,岂不是滑天下之
大稽!」胡浩丝毫不惧,道:「吴侍郎是昆仑高足,自幼便在昆仑山修行,天下
皆知,难不成一个小小的两岁孩童便已是贼党一员,深明细作之道在昆仑山潜伏
多年么?可笑,可笑。」
「看来胡大人是不知道吴征的真正身份了……」
「知道。本官对他知根知底,他便是奚刺史在乡村修罗场上救下的孩童,昆
仑派杰出的弟子,还能有什么身份了?」
「荒僻乡村,因何惹来番僧杀手?乡野民夫,又何来这等年轻俊彦?胡大人
当真没有想过?」
「你霍大人明面上的出身也不怎么样,怎么,就许你霍大人出身乡村还一表
人才,便不准吴侍郎英俊伟岸了么?笑话,笑话。」
「本官查过户籍,吴侍郎出身的乡村虽记载不详,个中缘由并非州官疏漏未
曾记录,而是有人悄悄涂抹了关键处≤之本官以人头担保,那座山村绝不是吴
侍郎的降生之所〗村里也没有他的爹娘至亲在!」霍永宁声振屋瓦,道:「吴
侍郎自出道以来,无往而不利,连出使燕国都能立下大功。此非人力所能为之,
几同于妖孽!何故?不仅因他是贼党派来朝中的细作,意欲祸害我大秦!还因…
…唉,若非向先生意外探得个中隐私,我等还被蒙在鼓里,大秦颠覆便在顷刻之
间……」
这一说连胡浩都有些奇怪〉吴征是贼党一员都已经够奇怪了,听霍永宁的
口气,似乎吴征还有另一重隐藏的身份,比身为暗香零落贼党更为惊人。
「草民探得贼党巢穴所在,以身犯险深入虎穴,才凑巧得知。」向无极低声
叹道:「吴征身为贼党,并非他一开始便是。各位可想想,一干江湖草寇蟊贼,
何以连连作乱世间二百年?莫说旁的,贼党人多势众,光是吃食每日开始都不是
一笔小数目,贼党背后是些什么人?世间又有谁能有如此财力资助贼党,等同于
养一条昂贵的猛犬?吴征正是此人的儿子。」
祝家,着瞳!
吴征的无往不利多受着瞳的恩惠,两人之间的感情颇为莫名其妙,仿佛祝
雅瞳忽然就相中了吴征,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世间早有流言纷纷,这两人之间
或有些旁人不知的秘密。经向无极一说,虽仍是空口无凭,倒是合情合理。
向无极顿了一顿,似是也知这条消息虽然意外,却也不算什么惊人的事情。
着瞳的儿子就非要颠覆大秦国不可?那也实在强了点←又续道:「着瞳
的儿子没什么了不起,可怕的是,他的生父是燕皇栾广江。草民也知一句话没人
相信,可草民字字属实,相信不久后自然有分晓……」
议论声将金銮殿变作一只煮着沸水的巨锅,可仍压不过向无极洪亮的声音。
他将当年栾广江登基前后燕国各种诡异的变化一一道来,条理清晰如在眼前,即
使有人忧心想要反驳,却找不出丝毫破绽。——那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谁人可
以辩驳?
大殿外的赵立春听得抽了个寒噤,双腿都剧烈地摆动,冷汗几乎一瞬间便湿
透了全身,心中暗暗叫苦:好兄弟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让人如此编排由
头地排挤于你!
他当然不敢进殿喝问,久在宫中伺候,又听了片刻察言观色,立时有了决断,
忙悄悄退去——所幸殿里殿外人人注意力均在向无极,霍永宁与胡浩的争执上,
无人注意到他。
赵立春一路小跑,直穿后宫,不入掖庭司,在人影稀少处放腿狂奔向天泽宫。
「娘娘,祸事了,祸事了……」赵立春面色惨白,进了宫寻着玉茏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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