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浸淫于黑暗魔法的老者们,对于我身上发生的异变,也无从解释,所以只能先研究我的身体,再慢慢的考虑对策。好在我不至于被解剖,不过,光是听他们含糊其辞的说辞,也想得到我有苦头吃了。
……
片刻之后,我浑身上下只剩了一条短裤——为了避免身上物品可能的干扰,身上所有的衣物,克拉迪基的戒指,莉莉的项链……全部被除去。想到有个女性在场,我颇为尴尬。凯蒂倒是没有不自然,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小子,你的身体倒不错,挺结实的。”被十几个人围着评头论足的滋味绝对不好受,不过这句不客气的话,倒是让我好过了些。
那些老头子的身体孱弱就罢了,连沃尔夫、拜特的身体也和凯蒂一样单薄,显得弱不禁风,让我感到有些难受。
难道是因为暗黑魔法的关系么?不过想到西平魔法学院中,那些魔法师们也都不比他们强壮多少,我排除了这个念头。是他们自己不加锻炼的关系吧。
虽然身体变得有些陌生,但是仍然强健有力。我倒有些骄傲,这是我辛苦锻炼的成果。
我向老者们仔细说明了身体的异变,力量、感知、体质、精神、……还有让鲜艳的花朵枯萎等等,所有能想到的细节,我都没有遗落。
在交头接耳了片刻之后,老者们终于决定有所行动了。“你站好不要动。”老者们围住我。
我置身于一个六芒星魔法阵中,六芒星的六个角嵌在一个圆上,六个老者位于六个角上,而我正处于圆心。隐隐约约的古怪文字,写在魔法阵上,诡异的闪烁着光芒。同传送门的魔法阵相比,这个更加复杂,更加巨大。
六个老者开始齐声吟诵咒语,但是他们所念的内容似乎又不太一样。我紧张起来。
“你坐在地上比较好。”一个空闲的老者对我说。
我看了看魔法阵,准备盘腿坐下来,魔法阵很大,即使我躺下,也碰不到六芒星的内角。
猛然间,似乎有一股巨力压下,猝不及防的我竟然跪倒以手支地,但是我明白,那不是外力,而是来自我身体内部的。我的魔力被某种力量挤压着,原本波澜不惊的话,现在就是惊涛骇浪。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我感到痛苦——好像连续的雷霆就在耳畔炸开,眼前一片金星,就连支撑着身体的双手和两膝,也开始颤抖,脑海中用天翻地覆,甚至是天崩地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痛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慢慢的消退,等我发现这一点时,我发现自己双手抱头,蜷缩着身体,侧卧在地上,呼吸仍然紊乱。深呼吸了两下,又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感觉魔力仍然动荡激烈,但是已经不再那么难以仍受了。我缓缓坐了起来,身体的痛苦感觉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那六个正在施法的老者,竟然个个都面色苍白,眼睛外突,瞳孔紧紧缩起,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顺着脸颊流淌——让我怀疑他们那干瘪瘦小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水分,没有戴斗篷的几个,原本就显得凌乱的头发,更是披散开来。
这是什么魔法,这么消耗精力么?我暗暗咂舌。
又坐了片刻,我感到有些无聊,实在忍不住了,“请问,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呢?”
“不可能!”那两个没有施法的老者目瞪口呆的齐声惊呼。
我愕然,怎么了?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接着,六个施法者几乎同时停止了有些恼人的吟诵,我站起来了,他们却坐在了地上,只不过样子有些狼狈,似乎是跌倒的一样,还呼哧呼哧的深喘着,就像刚刚长跑过。
“你!……你!……”其中一个老者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阵,竟然……”另一个老者喃喃自语,我听见了什么但又没有听清楚。
“你们……他们不要紧吧?”我转向那两个没有施法的老者。
“这个魔法阵,是封魔之阵。”答非所问,其中一个开口对我说。
“封魔之阵?”
接下来的解释,虽然我只是半知半解,但仍然感到庆幸——按照那些老者的计划,他们集合六个人的力量,暂时性的强行压制住我的魔力——可是我的魔力竟然远远超乎他们的预想,并且竟然将封印之力反弹,他们那精疲力竭的样子,就是因为遭到反噬,魔力反被封印的缘故。
按照老者们的说法,即使是教廷的教宗亲临,应该也不敌他们六人合力,可是我却若无其事。
老者们样子虽然萎靡不振,但精神却极为亢奋,“你真是个奇迹,奇迹啊!”如果不是我紧告他们,触碰我的身体可能会有难以预计的后果,他们都会忍不住扑过来对我上下其手了。看着他们灼灼的目光,我的兴奋之情逐渐被不安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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