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沙尘暴一过,抬眼望去,四周沙漠一片血红,当初的画面早已无痕,变作了全新的画面。
这时的我嘴干舌燥,浑身虚脱,感觉自己那一身的蛮体修为化作虚无,只剩下一副血肉躯壳。三天以来,只靠破军寻找一些草果填饥,而且数量稀少,根本无法维持体能需求。
看着穿在脚上的那双皮靴,如今早已破裂不堪,当初认为自己皮肉坚韧,体质强悍,如今感觉脆弱无比。脚掌由于被沙粒摩擦,皮肉生出许多血泡,裂开后,走在滚烫如火的沙地上,钻心的疼痛。
身上所穿的衣服破碎难看,露出来的肌肤被血阳之芒毒辣的靠晒,火辣辣的疼痛,开始脱皮。即使我的体质拥有傲人的再生能力,也无法对抗如此恶劣的环境。
“少主,此地灵气稀薄,千万不要随意动用体内元气,否则,元气亏损,无法聚灵,气血虚脱,后果很严重。”破军关切提醒。
破军说的很对,眼前的处境就是一片魔域,根本无法适应。每次散开元气,就像桶里的水,每倒出一些,就无法收回。如此一来,随着时光流逝,我们将会枯死在这片大漠中。
我不甘,却有如何?虽然如今的蛮体已经开辟经脉凝聚出三百五十一条血线,在蛮族的传承记载中,称得上是奇才。若是强行提高境界,淬脉化凡,凝聚出自己的蛮像,却因为处境的灵气枯竭,无法聚元化血凝神而暴亡。
破军修为第四步,虽然如此,无奈三天以来动用太多的元气,如今战力顶多是第三步化尘境界。
我迈开双脚,紧跟着破军的脚印,强忍着肉体的伤痛折磨,继续朝着前方冒险。不管漫漫长路有多少曲折艰难,唯有一心希望看到一片绿洲。
夜晚,在破军施展道法之下,摆下阵印,封住四方袭来的风沙。而我就在阵印中修炼,虽然此地灵气枯竭,无法聚元练气,我依然按照蛮体心法如平时般静心修行。
夜晚的气候极其寒冷,天空高挂的血月洒落一片片红色的幽芒,远空的风呼啸而来,夹杂漫天的沙尘来回摧毁着大地的一切。破军仰望着天际尽头,那里仍旧悠悠漂浮着一颗巨大的眼球――六尘通兽目。它叹道:
“看来,这三天里,我们走了很远的路,距离阵眼千里,在我们脚下,依旧是苍苍大漠。当初我在阵眼祭坛上俯视西门,明明看到许多武者结伴成群,在大漠中与魔族厮杀。可如今,我们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连一个魔族生灵也没撞到,真是奇怪之极。”
我看着破军,内心感激它一直以来的守护,如今它又耗掉精元之力布下如此阵印,可见它忠心耿耿。
“或许,他们都死了,都被这片大漠吞噬了。”我说道。
“不可能,我如今散开修为,可以冥冥感到四周天地隐藏着无数生命体,他们气息有强有弱,派系繁杂,可见这片大漠一定隐藏了太多玄机,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破军摇头否认。
“恐怕我们真的进入一个幻境,早已迷失其中。”我想到一座座祭坛消失,奇迹般又冒出大片山川河流、汪洋大海、冰山雪地,还有恐怖的移动树木和山石。
“这就是太极七煞魔阵!精妙绝伦,恐怖如斯。它以生灵七情六欲为引线,创造出一个个真真假假的世界,瞬息万变间,诱引着众生之念**苦海,最后沦落入魔,从此以后,世间皆魔,不再是光明世界,朗朗乾坤。”破军双眼透着凌厉的光芒,盯着天际尽头那颗邪恶的眼球,说完后沉默了下来。
“六尘即为六欲之念、七情之心。看来魔族是以六尘通兽为阵灵,若能毁掉它,或许魔阵就会崩溃毁灭,我们将会自由。”
说出这话后,我感觉自己也很天真,假如这么容易毁掉阵灵,七煞魔阵就不会那么惊天地泣鬼神。
旭阳东升,一夜又逝。
我盘膝面向东边大漠,美轮美奂的红色沙丘连绵起伏,细柔的沙尘随着轻风扬起,翻滚着,落在沙丘的背风坡上。万籁俱寂,偌大的沙漠依然看不到一个人影。修行了一个晚上,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腹中饥饿,口渴难耐。
身后传来破军沙哑的话声:“少主,适才属下出去寻找食物,在北面距离此地三百里处发现一座大山,高约万米,只是四周布满奇阵,如一个巨大的封印,从里面传来声声嘶吼,魔气阴森煞人。想来我们这几天听到的怪吼声就是从此座山峰传来。”
停顿一会,破军继续说道:“原本属下仗着修为高深,又略懂阵法一二,强行破阵登山。一开始还是很顺利,才一登上山峰百米,便遇上一些奇怪的人,还没来得及对话,一个碰面就朝着属下动手。
他们穿着奇装异服,个头矮小,额头扎着一根粗大的绳子,肌肤刺着绳纹,说着难听的语言。
他们法术玄奇,善用刀法,法器却是一个个陶器,状若砵盆,其上铭刻复杂的文字和绳条,以太阳标志作幡旗。
他们法术霸道,出手狠辣阴毒,招招欲制人死命,属下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等族人。
以属下修为第四步对抗他们,差点葬送山下,最后使出本命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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