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掉他的年龄。
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错觉。
“仆让人去请田疾医过来。”慎妪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往外走。
刘玉也意识到,她竟让一个孩子给唬住了,想起八娘张昑在院子里,朝着张曦吩咐道:“十六娘,你去把你阿姐叫过来。”说着,自己亲自上前去扶华令仪。
“阿眸,不用担心,这口瘀血吐出来是好事。”
净空收回手,见张曦扭过头来,脸色戚戚,多解释了一句,“华娘子是肝气郁结于心,导致心气不足,气滞则血瘀,从而血行不畅,损伤了人的气机,身体才会越加虚弱。”
“如今瘀血吐出来,至少好了一半,另一半再慢慢调养好身体。”
张曦听了,如同佛语纶音一般,抓住净空的手臂,“真是这样?”
声音里,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颤。
当见到净空点头时,张曦化忧为喜,“我去告诉阿姐。”说着往外跑。
刘玉清理华令仪嘴角的血渍,扶着她躺平,盖好锦被,才转头望向净空,问道:“真的没事了?”
“你不信我,但可以相信我师傅。”
“……”刘玉顿时无语,不知道说什么,果然是七八岁的孩子猫狗都嫌弃,刚才还那么乖巧地安慰十六娘,一转眼,连好好说话都不会。
她不知道,净空最不喜被人质疑,更不喜欢解释。
在净空眼里,这世上,许多事情都能一眼看透,偏偏有人愚钝得厉害,他向来不耐烦多费口舌解释,以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如今是因为他没闲功夫。
很快八娘张昑得知消息赶了过来,趴在床榻前,瞧着阿娘脸色灰白,纵然昏了过去,神情仍旧不安宁,心头的那股子喜悦,顿时褪去了一大半,转头盯着退到床尾的净空。
“阿傻,我阿娘的身体,真的能好起来?”
净空皱了下眉头,刚要回一句,等会儿问你家疾医,抬头间,正迎上张曦那双满是希冀的杏眼,鬼使神差地咽下了喉咙里的话,点头应了句,“当然。”
听了这话,张昑依旧半信半疑,不能完全相信,但心头却多了一丝希望,有了一丝盼头,在煎熬焦虑中等待着田疾医的到来。
再难熬,一切终将会过去。
田疾医过来后,切闻望诊耗费了足足一刻钟,然后回转身,朝着张昑道了声恭喜。
这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
张昕甚至有些失态地喜极而泣,眼泪都流出来了,“阿娘什么时候能醒?”
“八娘不用担心,夫人是因为身体虚弱,脱力昏迷,等醒来后,吃点东西就会好,仆去给夫人开几剂调身补气血的方子。”
“好好。”张昕吩咐傅姆陈氏领着田疾医去东厢。
田疾医拱手揖了一礼,却没有立即转身离去,反而朝净空走了过去,“治好夫人的法子,是你师傅教你的。”
净空点头,法子是他想的,但竺法师也赞同了。
更何况,今日出门竺法师叮嘱过,若是有外人问起来,只推到他身上,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非议与困扰。
净空明白,这是因为他年纪小的缘故。
人怕出名猪怕壮。
他不在乎这些虚名,只在乎华娘子能好起来,这样,阿眸就不用再伤心了,几乎没多想就答应了。
“看来你师傅的医术,又有进益,某得抽空去长秋寺取经了。”田疾医捋了捋自己稀疏的山羊须,转身跟着慎妪出了内室。
——*——*——
华令仪是下晌醒过来的,看着守在床榻前的大女儿张昑,这一回,倒没有赶大女儿走,转头,朝着小女儿扬了扬手。
张曦刚一凑近,就让阿娘抱到怀里,喊了声阿娘。
华令仪应了一声,对着大女儿张昑道:“我饿了。”
“我这就去给阿娘端麦粥过来。”张昑欣喜道,自阿娘生病以来,这是头一回,阿娘感觉到饿,想吃东西。
只是张昑还未起身,慎妪就递上了一碗麦粥,温度适宜,一看就是一直放在炉上温着,以备随时取用的。
华令仪进食的功夫,坐在屋子里的刘玉悄悄出了屋子。
谁知刚出起居室的门,迎面就碰上站在门口的净空,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得刘玉浑身不自在,忙含笑道,“净空小和尚,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先前说的那些话,可把华令仪得罪惨了。
她得趁华令仪没回过神来前,先一步赶紧离开。
再者,她瞧着华令仪醒来后,哪怕依旧容颜惨悴,身上却多了份生机,又有疾医的话,她也能放心地走了。
“如若华娘子病好了,你不仅赚了一大笔,还白得了张令君一个人情。”
刘玉听了,只觉得脸痛,这小孩子,说话非得这么直白,就不能委婉点,“那我先走了。”
净空没有说话,直接让开了道。
这孩子太聪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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