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摇骰赌博声,杏儿听着外面的笑声,只觉着是一声声厉鬼的呜咽声,何其可怖。>
吴良与一众泼皮顽得正酣,泼皮们大声叫嚷,先是一半兴奋,一半沮丧。>
“大,大,大。”>
“大,大,大。”>
吴良一手提着一杆水烟,烟雾飘在他的眼前,一手按在骰盅上。>
“竹竿,这手还是大?”>
那瘦麻杆面色阴晴不定,额上全是冷汗≡吴良入局坐庄,他一日的好运气似乎全然不胜了,本来赢得盆满钵满,竟全都连本带利吐了出去。>
竹竿犹不死心,咬着牙又压了几手大,自己身上带着的几两银子统统丢水里了不说,还找吴良借了几两,一概全输了,手中就只殊几钱碎银子了。>
他们这些给吴良做跟班的,平日里喝酒吃肉,银子一到手就花了,手里赌来几个银子属实不容易,竹竿本来以为今日能小赚一笔,几两银子可不是小钱。>
吴良问了竹竿一句,见他呆着不说话,不由面色搵怒,重重地一顿骰盅。>
“竹竿?”>
“竹竿,你倒是下啊。”>
“竹竿输没本了,哈哈哈哈。”>
“竹竿,你怂了就老实边上站着去。”>
竹竿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见吴良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又听闻周遭的兄弟口里嘲讽不断,不由面上一红,赌气似的把手里的银子狠狠一放。>
“全压大,我就不信了,一把都不是大。”>
“切,才五钱,还下的那么大声,爷以为你压了五十两呢。”>
“哈哈哈哈,别说了,竹竿今天连裤子都输完了。”>
“我压小,吴爷今天运道无人可挡,我跟着吴爷混口汤喝。”>
“我也压小。。”>
“小。”>
竹竿面红耳赤地看着周遭的一边混杂,吴良看着面前的竹竿,眼神玩味,手上不停,叮叮叮地摇起骰子。>
“豹子,庄家通杀。”>
“哎哟,居然是豹子。”>
“不会吧,这么夸张。”>
“啧啧,吴爷今天这运势,了不得啊。”>
“吴爷好运道啊!”>
“吴爷好运道,真真是鸿运无双。”>
“吴爷好运道,兄弟服了。”>
吴良不紧不慢地把桌上的银子拢到身边,笑眼看着竹竿。>
“如何,还玩么,没本钱我再支一点给你?”>
竹竿眼睛都红了,但终究是没失去理智,紧握的双手无力地软了下来,一脸颓唐地摇了摇头。“不了,吴爷,再赌就抽不出身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再没机会回本了,几两银子他还能慢慢还给吴良,多了可就不好说了。>
吴良似乎很没趣,哂笑了一声,抓了一把银子丢给那瘦麻杆。>
“赢你点钱就哭丧个脸,真没意思。不过晓得适可而止,还不算是个废物,赏你了,欠我的当赏你喝酒了,憨货。”>
竹竿见喜从天降,惊喜的不知如何自处,嬉笑着连连拱手。“多谢吴爷,多谢吴爷,吴爷大气,吴爷太大气了。”>
周遭一众泼皮愣了片刻,继而全是欢呼声。“吴爷大气。”“竹竿还不给吴爷磕个头。”“吴爷...........”>
吴良看着周遭一众泼皮对自己的拥护,志得意满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喝酒,不够再去拿,全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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