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带了一双儿女回娘家。
宁国侯府与平阳公府隔了几条巷子,是前朝王府的院落,出门不过几十丈就是皇城北门,可见当年受封时多受开国皇帝宠信,又屹立百年不倒,底蕴深厚。
平阳公府的车马刚露头,宁国侯府静候的小厮就已经打开侧门,列出几个下人过来接待回娘家的大姑奶奶。车行到二门,换上轿子已经有婆子丫鬟等着伺候。
“娘今日还在礼佛?”等婆子丫鬟问了安,王三太太将手搭给一个嬷嬷,问道。
“夫人上过早课已经回院子,就等着姑奶奶来了。”那嬷嬷回道。
王三太太点了头,又问:“二位嫂嫂最近可好?蕊娘的正日子定下了么?”
嬷嬷笑着应道:“劳大姑奶奶惦记,奶奶们一向都好,大姐儿还在议期,具体日子奴婢们也不知道。”
王三太太笑着看了她一眼,便不再问了,任由她搀扶着去了正院。
王希音甫一进院,就闻到了外祖母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刘氏也礼佛,但却没有宁国侯夫人朱氏这般日日参拜,是以平阳公府的檀香味远没有宁国侯府这般浓郁。
“夫人,大姑奶奶来了。”宁国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亲自打帘,笑吟吟地道。
宁国侯夫人小了宁国侯十余岁,长得极为富态和善,她脸盘圆润,皮肤白皙,一双眼睛不动则弯,怪道当年的宁国侯老夫人第一眼瞧见她,就要给她插钗做儿媳。只是如今她端坐与上位,带着宝石附额并一根金钗就再不带旁的头饰了,身上一道深棕宽袍,指尖捻着佛珠。
听到丫鬟来报,宁国侯夫人才睁开眼,露出一丝笑容:“静姐儿和淳哥儿也过来了?”
“希音、无象给外祖母请安。”王希音带着弟弟向朱氏行大礼。
“快起来罢。”朱氏忙道,甚至向前拉了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瞧着静姐儿又高了。”她笑眯眯地打量着王希音,给身后丫鬟递了眼色,那丫鬟也极为机灵,连忙端了托盘上前:“外祖母这儿没什么好的,这两串珠子给你们打着玩。”竟是两串圆润莹白的东珠串子!
“娘,他们还小呢,您给的太贵重了。”王三太太忙道。这东珠瞧着色泽极好,有指节大小,且十分匀称,一看就是极品。便是在见惯富贵的王三太太也忍不住出声拦了。
朱氏语调依旧轻轻柔柔,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拿了一串套在王希音手腕上:“怕什么,两串珠子外祖母还是给得起的。”她又去给淳哥儿戴,听到两个孩子乖乖道谢,朱氏目光在淳哥儿脸上停顿一下就错开来:“小厨房上次琢磨的茶点备好了么?给哥儿和姐儿上来。”她又对王三太太说:“前儿宫里送来的方子,孩子们吃着都说好,叫静姐儿和淳哥儿也尝尝。”
往日只三太太一人过来时,可没见过朱氏这般高兴,她自然不会反对,也撒娇道:“我上次来,娘还舍不得拿给我吃呢,可见您偏心太过。”
朱氏呵呵笑出声:“跟孩子抢吃的,亏你还是当娘的。”她说完又道:“是两天前宫里有了赏,似乎是你弟弟那边的卫所报了点功绩。”说到最后,她脸色就平淡了下来。
三太太明白了,东珠和方子都是宫里变着法子赏给梁伍的。他德行有失却有军功,报不了什么名头,拿出点小恩小赐的,对宫里是再便宜不过。想着,她叹了口气:“看样子他在外面过得不错。”还能多说什么呢?梁伍的仕途算是废了,他那门妻子宁国侯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派人去查还被梁伍扔了回来,以至于婚书聘礼都送不出去,到现在还是无媒苟合,谁都没办法把事情圆回去。
是客套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怪异非常。
王希音勉强笑笑:“我却是用过午饭了。”又对身边的丫鬟:“给表姑娘装几碟糕点、蜜饯罢。”
杨芝珍无所谓地踱步到窗前:“我母亲以前就住在这座小楼里么?”
“是,大姑姑出阁前都是在这里的,这小楼上下三层,共十个房间,三楼如今是我的卧房,东西还有两个暖阁,表妹看看哪间喜欢,且在这儿休息一下。”王希音秉着地主之谊说道。
“那二楼呢?”杨芝珍问。
“二楼我顺着大姑姑当年的布置,还是作书房用。”平阳公府两代都只有一个嫡女,自然可以独享绣楼。虽然王希音不是出身承爵的长房,但嫡女该有的配置她都是有的。
杨芝珍眨眨眼:“表姐一直沿用我母亲的布置?那我就住二楼好了,这样也能多感受一下母亲当年的情形。”
王希音微微皱眉:“二楼房间倒是有,只是两间暖阁一个住了我一个腿脚不便的嬷嬷,另一间留作丫鬟歇脚的地方了,表妹去住还不如三楼清静。”
“这有什么,”杨芝珍不以为意:“姐姐身边竟然还有腿脚不便的下人,将她挪出去就是了。”
此时端着碟子上来的正是陈嬷嬷,她见王希音不喜的心情已经露到脸上,笑着道:“表姑娘所言甚是,只二楼房间叫奴婢占了些日子,要彻底清理打扫才能迎表姑娘去住,奴婢这就叫丫头们给表姑娘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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