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了,她自是要好生同母亲嫂子们叙叙旧。
至于贾赦……
呵呵哒!
却书房那头,十二和两位表兄在张家二老爷的督促下,正在写功课。因着守孝的缘故,张家三位老爷可算是都清闲了下来,不过张家大老爷一直没能从失去爱妻的悲伤之中走出来,哪怕有空也只是同两个儿女在一起,极少出正院子的门。张家老太爷知晓长子的心病,也不催促,只想着时间定能抹平一切,给愿意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将心情调整过来。可张家老太爷也就只会对长子略宽容一些,对于另两个儿子却是随意吩咐,只恨不得全候的敲打蹂|躏。
这不,原本只是张家老太爷教导三个哥儿,自打出了正月十五后,书房里又添了张家二老爷和三老爷,这两位的学问铁定是不能跟张家老太爷相提并论的,可教导三个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成问题……
“自打去年开始,京城里便一直处于风雨欲来之势,保龄侯府仅仅只是一个开端,之后另有几家遭了秧,虽都有各自有明确的由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头定然另有文章。”十二眯着眼睛危险的盯着张家二老爷,“二舅舅,您觉得会是甚么事儿呢?”
张家二老爷拿袖子擦了擦额间渗出来的冷汗,结结巴巴的道:“京、京城里头常有事端发生,就、就前不久,你爹他不是跟王家大老爷闹了一场吗?无事的,无事的。”
“荣公之后袭一等将军爵位的赦大老爷,和王家最无用不堪的继承人王子胜大老爷,在秦楼楚馆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大打出手……二舅舅您的不错,确实无事的,毕竟圣上英明神武,才不会跟两个蠢货一般见识。”
“呃。”张家二老爷真想赞一声精辟,却及时想起话题里的其中一人正是自家妹夫,也是眼前这东西的亲爹,登时面色一沉,“子不言父之过,就算琮儿你的极有道理,也不能在人前这般浑。”
“二舅舅您得对,回头我背着人。”十二无可无不可的道。
听了这话,张家二老爷几乎要崩溃了,他是知晓自家这外甥自幼聪明伶俐,可这聪明的也过了头罢?半响,张家二老爷才勉强挤出一句话:“琮儿,你还,有些事儿等你长大了再。”
“譬如从去年到今年,倒霉的皆是太子一脉的?”十二挑眉道。
张家二老爷快给他跪下了,抬眼看另俩哥儿正瞪大了眼睛来回望着他和十二,登时脊背上冷汗涟涟,却还要强自镇定的冷叱道:“看甚么?你们的功课都做完了?哼,今个儿多写一篇策论,就论孟子的‘一曝十寒’。”
彬哥儿和栋哥儿先是面面相觑,旋即哭丧着脸开始跟功课做博弈。
这档口,张家老太爷回来了,还顺道儿捎带来了琏哥儿。
“弟弟!!”琏哥儿才不是那两个被蹂|躏惯聊张家哥儿,也不是被十二才智惊到的张家二老爷,他只是一个比贾赦还蠢的熊孩子,一见到正坐在书案后的十二,当下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完全没给十二反应的机会,便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十二:…………要不是本阿哥打不过你,我一定打死你!
最终,十二还是被解救出来了,而琏哥儿则是被安排着跟三个哥儿一道做学问。只是,这么一来,差距立刻出来了,彬哥儿和栋哥儿是激动的,他们终于寻到自己不是蠢货的证据了,因为琏哥儿比他们更蠢。而张家二老爷则是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张家老太爷在发觉琏哥儿基础比他想象中的更差后,便命自家老二专管琏哥儿。
不过,张家二老爷在把琏哥儿带到隔壁房间之前,还是忍不住跟张家老太爷提了一句方才十二的话,就这般简简单单的略提了一句,就已经让张家老太爷心下一沉。
不多会儿,张家三老爷也过来了,张家老太爷二话不将残局丢给自家老三,他本人则是拎起十二去了对面另一间书房里。
“琮儿,那些事儿是谁跟你的?”
有些事情,张家老太爷虽心里头有所猜测,却不是大喇喇的出口。一来是因为他这个年岁了,很清楚甚么话能甚么话不能。二来同样也是因着身份地位的缘故,很多事情纵然只是虚的,从他嘴里过了一遍,就成真的了。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话就越要心谨慎。
“没人跟我,我自个儿猜出来的。”十二眨巴眨眼睛,配上他一副白白胖胖的肉包子脸,显得异常的可爱,外加不靠谱。
可张家老太爷是甚么人,到了他这个地步,完全可以无视表象。
“娘一直夸我很聪明,我也觉得我很聪明。就我爹那事儿,外祖父……”十二忽的压低了声音,示意张家老太爷凑过来,“我听到我娘和我爹话了,我爹是故意激怒了王家大老爷,他就是故意找茬!”
“此话当真?”
“外祖父,我还知晓,爹娘在偷偷的话,甚么跟荣国府有关的人家,或多或少都出零事儿,怕是再过几个月,京城里就要有大麻烦了。还好张家这头因着意外守孝,反而能保一家太平。□□国府就没那么幸运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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