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治,他们反倒会对朕感念于心,不会再妄动反叛之心。”
法渡笑笑,对于那一场反叛他实在没有什么好回顾的,亦再也不想去回顾。
宝殊顿了顿:“你加快了皇陵修造的速度,莫非是我大限将至”
法渡笑着摇摇头:“人生在世诸多意外,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宝殊的心思远比一般少年人深沉,自然听得出法渡是在安慰他,于是也不再计较,重新换了个话题:“以往你总是在催促朕为你寻找那玉珏,近些天却没有再听闻,莫非你是已经找到还是另有隐情”
法渡笑着摇头:“世事不可强求,如今天下动荡,你为江山劳心劳力已经如此辛苦,我哪里还有心思去找什么玉珏。”
宝殊眨了眨眼睛,神色无比庄严:“若是易勋想要,朕愿用天下来换你倾颜一笑。”他停顿了一阵,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就像你对庐陵王妃的哥哥那样。”
法渡心头一沉,宝殊莫非是知道了些什么
宝殊看他不再言语,态度忽然又软了下来:“易勋,我又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
法渡只觉得无奈,这个小皇帝的内心世界实在太复杂,一时风一时雨的根本摸不清套路,他想要维系两人之间数年相互依靠的情谊固然很难,想要相安无事亦十分费神。
话音才落,外面一声轰响,紧接着便是一片火花爆燃之声,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烟花在天空中绚丽开放。
“算了,今日既然是大胜庆贺之日,咱们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借着烟花打岔,宝殊牵起法渡的袖子,“趁着今天庆典,咱们就去游河赏景去吧。”
法渡打从心里不愿去搞什么庆典,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做得越多就越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叛乱初平宝殊便如此大肆庆贺,明日朝野之上必定又要生出许多事端。
“那日庐陵王大宴你匆匆离去,明明答应过改日与朕共聚,难得今日天时地利人和,你再推脱便说不过去了。”
法渡苦笑一声:“是。”
想必是对上次行刺之事心有余悸,那一液游河的人不少,因为宝殊忽然兴起,那河中其他的人便被赶得一干二净,沿河侍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把看热闹的民众都驱逐出了老远。说是赏景实际上并没看到多少,法渡倒是看到了不少侍卫的背影和空荡荡飘在河边的画舫。
宝殊倒是兴致很高,不多时便醉倒在法渡身边。
送了宝殊回宫之后法渡才转回化生寺,那时候寺门口的大牌匾地下已经多了一个红色的副匾额,上书钦天行舍四个大字,抢尽了风头。
法渡皱眉看着,雪休先迎了出来:“师父,你可回来了”
一看他急慌慌的神色,法渡便问道:“是否是寺里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白施主”雪休摇着头,“早先他便来了,我们说你进宫议事去了,他也不肯走,就坐在那里吃咱们的存货。等到吃完好不容易走了,晚上又醉醺醺的来了,硬说是见不到你不肯走。”
法渡苦笑一声:“好吧,待我去看看。”
“哎你可终于回来了”
小白并没有坐在室内,而是大咧咧盘踞在外面的假山的复杂情愫。
“你又进宫去陪小皇帝了”
法渡苦笑一声:“无论如何我还算是个国师,总也有我的事务要与皇上处理交代。”
“你这和尚真是管得宽,修造皇陵归你管,出兵打仗也归你管,陪皇帝游河散心还是归你管。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管的”小白揶揄道,“你是国师,念经祈福做法事不就好了,其余的事你管它作甚难道这么大的梁国,没有你便会灭国哎,你为什么不说话”
法渡苦笑一声:“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啊。”
小白照例冷哼一声,坐在假山出这种话,法渡也不知到底该用什么话来回答他,只得摇摇头而已。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在竹林里亲我呢”小白的声音很大,仿佛瞬间把法渡企图深藏在心底的感情暴露了出来。
法渡猛的后退了一步,小白猝不及防仰天跌倒。
蛇从来不会摔实在了,所以法渡原本并不担心他的安危,可过了半晌小白还是没有动静,他仍然忍不住弯下身去:“小白小白你没事吧”
小白摔倒的地方正在假山的阴影里,法渡低下头去才看到他的一双金色的蛇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小白”
法渡愣了愣,只觉得他抱着自己的腰,重重的拉了下去。
嘴唇落在一起,唇齿相依。
和很久之前在冰天雪地里的一吻完全不同,脑袋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都在一瞬之间崩成了漫天让人晕头转向的灿烂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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