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龈。“我知道你很生气,这一拳就当是送给你泄愤的。但话说回来,就算我一早就知道梅先生会死,我也不会分发你们任何枪支。”
吕湘英本来还为自己一拳有些愧意,不料严黄竟说这样的话,愧意一下子又变成了怒意。“你别急着反驳我。”严黄继续说着,“你可别忘了我们这趟出来,还搭上梅先生的性命,说到底也只是想还你们一行人的清白。在你们身份不清不白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冒险的。”
“你口口声声说着清白,人家一双筷子就验了出来!”吕湘英瞪着严黄,“怎么就你们这么麻烦?”
严黄冷笑着说:“你竟然相信一个朝你们开枪的人,也不相信一个救过你的人。吕船长,是我高估了你还是怎么了?连三岁小孩子都看得出,那是人家在耍你玩儿呢!”吕湘英顿时语塞。严黄又说:“他的目的是要把我们全引出来,然后当耙子射。”说着,他从背后取过那柄被射断的步枪,“他的目标本来是我,你看着他朝我开枪的,可你为什么还要走出去?你出去也罢了,可为何还要叫梅先生他们出去?”
吕湘英觉得百辞莫辩。是啊!说到底也是自己犯傻,岂能怪严黄。他支吾着说:“我……我以为他们是把我们误认成傀儡了。”
“你以为?”严黄扬起眉头,神色间颇有替他可悲的感觉,“你几十岁人,还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以为这是游戏?你以为只要你说两句好话,会拿个树枝夹东西,人家就会把你当好人看待?你要知道,如何辨认傀儡已经是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学问,就一双筷子能认出来?你以为你从太空回来,开条什么破船,是个什么船长,多念了几年破书,就看透一切了吗?”
“是!我是天真了。”吕湘英说,“可你呢?你不也急着要去救他们吗?我先不说你有一半没一半的给我说了一大堆近代史,就那长着一张鸟脸的怪物去读死人的记忆,这又关你什么事?人家那是内讧,你却拼死拼活的要去与人家同归于尽?”
严黄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说他们是内讧?你凭什么确定那几个死人就是傀儡?”又说,“说到底,你不就是怀疑我嘛。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从车子冒出去的那一刻说了什么。你要他们别杀那个傀儡,说有很多事要问他,这才是你冒险出去的根本目的。”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今儿就把话撂这了,只要能救上更多的人,死我一个不算什么,就像我当时顶着众多反对的声音去救你们一样,而我也赌你们不是傀儡。但是我救人,是在人家困难之中伸出援手,是雪中送炭。如果这都遭人恩将仇报,我也认栽。
“但你呢?我说过人家刚从鬼门关逃出来,看见什么都像是鬼,就算你想露面也不该在那种时候。现今这世界,连在人前露个脸都要讲时机、讲技巧的。你倒好,二话不说就跑出去。我就纳了闷你不该不明白这道理,仔细一想,我才恍然大悟,你无非就是想找那傀儡来验证一下我说的话。”
吕湘英沉默半晌,才说:“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确实是怀疑你。谁叫你一开始就没把话说完整,我怎么知道你现在的话里又有多少真多少假。我坦白跟你说,我发现了足够多的征象去支持他们是内讧的推论,而且只要把你假设成傀儡,并且是与旅馆里的尸体是一伙的,你的一切行为将会得到非常合理的解释。”
严黄的脸当场垮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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