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熠辰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凌菡，想要从她的脸上、表情里看出蛛丝马迹，无奈却什么也看不出——凌菡只是满脸天真无辜地望着他，不像是在说胡话。
“啊~对了！”不等姜熠辰开口，凌菡突然问到，“既然打算离婚，我是不是要从这里搬出去？”
“你这个傻孩子！搬什么搬啊！”凌菡的妈妈一直躲在厨房里偷听，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家！”
“哈？”凌菡瞪大了眼，“我们不是住在南大街吗？”
“早拆了。”凌菡的爸爸也走了过来，“我和你妈住在安置房，用拆迁补偿款给你买了这套房子。囡囡啊……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可怎么是好！”
“老房子拆了？”凌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满脸的失落，眼里闪动着泪花，“我还想着去院子里瞧一瞧呢……算算日子，我种的那颗桂花树，应该开过几轮花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虽说与如今的高楼大厦比起来，凌菡当年住着的老房子，显得寒酸许多，但那里承载着太多美好的回忆，是她无法割舍下的。
说着，她猛然抬起头看着妈妈：“妈！豆豆呢？它该不会……”
“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了。”妈妈小声地回答。
凌菡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三人，同时愣住了。姜熠辰更是一脸的诧异，那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豆豆……豆豆！”凌菡完全不管不顾，哭得起劲。
“你能不能别哭了！不嫌丢人？”姜熠辰皱着眉呵斥一句。
“你住海边吗？管得真宽！”凌菡眼泪鼻涕齐齐往下淌着，“我在家里哭，给你丢什么脸了！”
“我还真就住在海边！”姜熠辰竟觉得有些好笑，险些笑出来，“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让童童看见，指不定怎么笑话你。真把自己当成十七八的小姑娘了？”
“本来就是……”凌菡小声地嘟囔着。
“爸，妈。”姜熠辰不再理她，转身面对着凌菡的父母，“既然她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
“哎~你忙你的。”
“哦对了！”刚走了几步，姜熠辰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岳父母开口，“下午我会让秘书去接童童放学，你们就不必劳神了。”
“不是！小姜。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凌菡的妈妈听出了端倪，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你们暂时还没离婚呢！你就想要和我们争童童了？童童那孩子，一出生便是我在照顾，我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简直是要了我的老命……姜啊！你埋怨凌菡也好，恨她也罢，不能拿孩子当赌注！不能啊！孩子是无辜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家，不要把童童从我身边抢走，好不好？”
姜熠辰背对着两位老人站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过了良久，他这才闷闷地开口：“我让秘书接了童童后，直接给你们送来。”
“真的？”凌菡的妈妈抚了抚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无意和你们争夺孩子。只是……”姜熠辰顿了顿，“依凌菡现在的状态，能够照顾得好童童吗？”
“可以的，可以的！她毕竟是孩子的妈妈。”凌菡的妈妈赶忙接话，“童童是她的女儿，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这不，还有我跟你爸照料着么！”
不料，姜熠辰却是冷哼一声：“难道说，先前她肚子里怀着的……不是我们的孩子？！她的所作所为，担得起‘母亲’这一称谓吗！”
听了这话，凌菡的父母对视一眼，自知理亏，叹息一声，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走了。改天再来拜访！”姜熠辰的话语冷冰冰的，不带丝毫的感情。
姜熠辰走后，凌菡的爸爸幽幽地走进厨房，继续做午饭，妈妈则坐到凌菡的身旁，轻声叹着气。
凌菡还未从失去豆豆的伤心中缓过神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流着眼泪。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唉！”
“妈，您怎么了？”听着妈妈在身旁唉声叹气，凌菡终于转过脸去看着她，“怎么唉声叹气的？”
“你们真的要离婚？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哦！您难道看不出来，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吗？甚至很讨厌我。”凌菡嘟着嘴，“干嘛自找没趣啊！”
“你们离不离婚，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凌菡的妈妈又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担心，他会带走童童！”
“他带走就带走呗！我……”
“啪！”凌菡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妈……您干嘛打我？”
凌菡的妈妈气得站起了身，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你听听！你说得是人话吗？童童是你的女儿，我的外孙！‘带走就带走’？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凌菡捂着脸不再说话，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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