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府并无未嫁闺秀,当不是为我兄长而来。所以我就奇怪,以靖宁侯府的门第,何以屈尊下就?”
她眼神认真,仿佛真的很是不解。
程濯生得俊俏,面容白皙,脸红就特别明显。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锦夕有点不耐烦了。
她偷摸着出门一次不容易,可没时间在这跟他耗着。
“我叶家乃平民出身,初入京城满心惶惑,却得众多权贵青睐登门,若为联姻倒还说得过去。除此以外,若无其他缘由,实让人不安。莫非,是我那日于卫家别庄桃林中对程小公子言语冒犯,故而程府嫉恨在心,有意羞辱--”
话音未落,就被程濯慌张打断。
“没有。”他有些急切道:“我没有要羞辱你,更没有要为难你父母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他玩世不恭,胆儿贼肥,调戏姑娘的荒唐事儿没少做,这会儿却拘谨害羞起来。可对面的小姑娘一脸认真,还在问,“那是为什么?”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无辜又不解。
程濯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道:“我想娶你为妻。”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叶锦夕微愕。
虽然早有猜测,可没想到这位尊贵的世家公子哥儿会说得这么直白。古人都比较含蓄,尤其是读过书的男子,脑子里文艺细胞泛滥,哪怕是表白也该委婉一些,没准儿还会转几句酸词,或者吟两句诗,顺带还在心上人跟前表现表现。
程濯却是不按常理出牌,那话一出口,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定定的看着叶锦夕。
“那日桃林初见,我对姑娘一见倾心,故而特委托长嫂登门拜访。我想娶你为妻,一辈子,不离不弃。”
叶锦夕红唇微张。
她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可放在一个古人身上,还是一脸诚挚含情脉脉的模样,实话,她有点扛不住。甚至,有那么些微妙的感动。
那日桃林初见,她只觉得这位少年郎很是不成体统,是个举止轻佻的浪荡子,总结下来就一个字,渣。倒是没注意他的模样,此刻两人面对面,她才发现,这位程小公子,竟生了一张十分出色的相貌。
眉目风流唇红齿白,俊秀却不阴柔。再加上出身尊贵,气质也不耐。
他方才那话说得认真,不带丝毫敷衍意味,足见真心。
屋内沉默得有点久,门外的叶鸿飞便有些焦急。他瞥了眼侧身而立的谢瑛,心中纳闷这位谢二公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不顾君子风度,竟理所当然的在这听墙角。
他跟谢瑛其实不大熟,但也信得过对方的人品,否则方才他就直接冲进去将他姐拉走了。
谢瑛既然没揭穿,必然就不会将今日之事宣扬。
可是阿姐怎么还不出来?
不是说好了,断言拒绝程濯就行了么?还在磨蹭什么?程濯那模样,瞧着也不像个凶恶之徒,当不会对阿姐不利。里头也没传出什么太大的动静。他决定再等一刻钟,一刻钟后阿姐再不出来,他就冲进去了。
屋内叶锦夕终于从沉默中回过神来,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
程濯本还担心自己会否唐突了佳人,闻言立即道:“我是真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叶锦夕一噎。
老实说她有点懵。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程濯是个贪花好色的多情种,却没想到这还是个情种?
那就更得快刀斩乱麻。
于是她直言道:“但我并未心悦于公子,唯有辜负。还望公子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女子不易,名声最为重要。我今日也是迫于无奈才会与公子在此相见,日后…”
“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等。”
程濯急急打断她,“多久我都等得起。”
叶锦夕忽然有点头疼。
“这不是等不等得起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程濯看起来吊儿郎当,却是个执拗的性子,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叶锦夕微微蹙眉,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母亲就该发现了。
于是她干脆道:“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望公子日后莫要纠缠。公子出身尊贵,日后定有名门贵女婚配,举案齐眉白首相携,无需--”
“谁?”
后面那些话程濯都没听见,他只听见那一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游走花丛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却吃了瘪,程濯既伤心,又不甘,非要问出个结果不可。
叶锦夕懵了懵。
什么谁?她不过就是为了让他死心随便扯的一个借口而已,哪有什么心上人?一般人听见这话,就知难而退,断不会继续追问。一来没风度,二来也相当无礼。
偏偏这位程小公子特立独行别具一格,一点都不顾及对方女儿之身,名声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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