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待了阿校?”
林校是林家的头个孙辈,林公权自是待她不一样。
吴金玲也后悔自己这么说,但她说的也是实情,转头看向葛月凤,“妈,现在大哥没了,也不知道大嫂会不会改嫁,要是她不顾着阿校,自己改了嫁,又把船带走,岂不是……”
葛月凤这就扭曲了脸,“老头子,我可不能由着她改嫁,再把钱也带走,我由不得她!”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林公权听着这些话,猛地一拍桌子,就将桌上的咸鱼碟子给拍得震倒在桌面,他也没空理会这个,人也跟着站起来,盯着这一家子人,“给我站住!你要是敢去胡闹,我非揭了你的皮!”
葛月凤还是有点惧于他的威严,缩了缩脖子,就没再出声,可心里呢,不服气。
林公权这才冷冷地看向吴金玲,“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
他到是不耐烦跟儿媳多说,只盯着林大洋,“你哥这么多年贴补你,都贴补到哪了?做人要讲良心,你讲讲,你有半点良心?现在还想占阿校的便宜?我不管她们娘俩想做什么,都由着她们去,你要是想合股,就好好地跟她们说,别想着一毛不拔还要占便宜!”
林大洋涨红了脸,“爸,我就这么点钱,不想这个办法,我几时能撑船?”
林公权冷哼一声,“你不会同人去合股?”
林大洋自觉不在理,但还是想挣一挣,“跟人合股,我又不能做船老大,哪里有做船老大好?爸你也是做船老大出身,你看我大哥就没学着船老大的本事,要是我再不当个船老大,岂不是叫我们家被人嘲笑?”
林公权这才叹了口气,老大不中用,他知道,小儿子中用但……
他沉了沉脸,“你就去跟你大嫂合股,到时在船上也许还能当个船老大。”
林大洋这才笑了开脸,“爸,要不你出面跟大嫂说说?”
林公权就两个儿子,要是小儿子当不了船老大,他是一辈子都好强的人,临了老还要被人说家里连个顶事的人都没有,他这张老脸丢不起。“我去队里坐坐,等会再去。”
林公权没有立即去,到是让葛月凤坐不住,“要不我先去看看?”
吴金玲顺势添了句话,“姆妈,你去看看也好,省得有人先找上门。”
葛月凤将桌上的咸鱼碟子扶正,“还能有谁先找上门?”
吴金玲想都没想地就说道:“董家呀,姆妈,林桂芳还不得惦记着?”
葛月凤想想也是,就林桂芳那性子,还不得看上那船,不过她到是犹豫起来,“阿校不是跟那小子散了?”
吴金玲都想亲自推着葛月凤上门去,睨了丈夫一眼,便说道:“小姑娘的话哪里能有个准?昨天拒了,今天就指不定亲亲我我了。”
林大洋听到这里就咳嗽了一声。
葛月凤到是瞪了眼,“你这怎么说话的,阿校好歹是我们林家人。”
吴金玲不急不忙的,“姆妈,我又没说阿校什么的,你看阿校平时性子就那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大哥活着时还得哄着她。她被娇惯习惯了,一时受不得董家那小子的冷淡,现在董家定是打了要娶她的打算,她还不高兴?”
林大洋越听这话越不像样,好歹是他亲侄女,可他心里也急,就怕去晚了船连个影子都没有了,“姆妈,你放心好了,将来我会照顾阿校的。”
葛月凤对林校的并没有像林公权一样,林校刚落地时,她还有嫌弃过林校不是带把的,还起个想将林校扔在海边的念头。后来林大海结婚多年都没有个儿子,葛月凤更没办法喜欢林校了,觉得都是林校的存在害得大儿子一辈子没个儿子,就算是她现在知道大儿子没儿子的原因,这老观念还是没能一下子就转过来。“你得顾着,要不然你爸这一关都过不了。”
林大洋这嘴上应得很是痛快,只差没有赌咒发誓了。
葛月凤取下围裙,向来这边一点事都不沾的吴金玲立马就非常识趣地接过围裙去挂好,她看了一眼吴金玲,并没有欢喜之色,“你别跟着我去,省得你讲什么不好吃的话。”
吴金玲是不想去,但她又不怕婆婆没讲到底子上,就想跟着去,“姆妈,你待会进去,我又不进去,就在外头等你。”
葛月凤这才作罢,就同意让她跟着。
林大洋看着她们走,眼里多了点笑意,原想着还要跟董家合股,这事还不易,现在到是简单了,船很快就是他的了。
只是他这个美梦注定落空,在林公权到了大队屋的时候,就见着大儿媳带着两个娘家弟弟在,他想也没想的就知道大儿媳这买船的钱大概是有着落,连给他开口让小儿子合股的话都没能提出来。
朱莲青见着林公权,自是很恭敬地唤了声,“爸。”
朱方与朱远都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也跟着唤了声,“阿伯。”
林公权在他们对面坐下,看了看放在桌面上的钱,“这钱是你们的?”
朱方点头,“阿伯,这是船钱,我们来付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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