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都到中午,林校这边打早上出门,就上了渡船,没瞧见柳思红来收船票,就见着柳思红她妈柳婶子在收船票,她到没怎么意外,柳思红是接了渔村的老本行出海捕鱼去,这渡船就由柳德根夫妻俩支撑,反正夫妻俩人手管够。
柳婶子身上挎着个包,颇有几分售票员的架势,走到林校跟前,朝着林校打招呼道,“哟,阿校这是往哪里去,是镇上还是乡上?”
林校掏出一毛钱来递给柳婶子,笑得眯眯儿眼,“去乡上走走。”
“阿校,你最近老往乡上跑呀,这是有对象了?”
她这一说,就有人凑趣来了。
林校回头一看过去,眼睛微眯,她天生的凤眼,这么一眯,就是又漂亮又有些凶意,“没对象就不能往乡上跑了,那你去乡上做什么呀,也是因为有对象了?不对呀,你都讨老婆了,还想再寻个?”
“你这小姑娘,怎么都不能开个玩笑了?”那人是张赛芳她爸,大名张顺,人称张全输,顿时就沉了脸,瞪着林校。
林校半点不惧,反而抬起了纤细的脖子,抬得直直,并未将他放在眼里,“那我也只是同你开个玩笑呀,你生什么气?”
张全输立时就站了起来,架式有点不善。
林校也跟着站起来,朝着那张全输笑道,“怎么着,站起来我就怕你了?”
“泼妇!怪不得董伟不要你!”张全输朝着林校就是这么一句。
林校“呵呵”一笑,“个大男人的,还管东管西的,我是泼妇没错,我就爱当泼妇,你呢?个大男人,嘴巴真碎,连女人都不如!”
张全输气得涨红了脸,“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哈哈!”林校就假模假样地笑两声,“当我乐意跟你一般见识似的,也不知道我爸在的时候,天天跟在我身后叫哥,现儿我爸没了,你到是仗着年纪大,还欺负我来了?”
村里的人其实没有什么阶级观念,讲究的就是实在,林大海是大队长的儿子,自是让村里同龄人高看一眼,虽然林大海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本事。
“你……你牙尖嘴利,我不跟你吵!”张全输像是被她的话扒了层皮,恨不得此时跳上码头去,这会儿船都开了,他自是难受地待在船里,眼睁睁地看着村里人时不时地瞄他一眼,那眼神,他看得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林校见他怂了,又冷笑一声,“真当自己是什么玩意了!”
这话她虽说的轻,但船上的人都能听得见。
张全输顿时就来了火,把满腔的羞恼都化成了火气,扬起手就要打林校。
还没等他真把手打到林校脸上,就被人给拉住了。
这船上的人都是村里的人,自是见不得林校一个小姑娘被个大男人打。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一把年纪了,还欺负小姑娘来了……”
“这就要打人了,阿校哪里说错了,你以前还不是……”
“要不要脸呢,要脸呢?真是的,看你也没喝酒呀,怎么就跟醉了一样?”
一连串的话都是冲着张全输去,还拉着张全输不让动,有这么多人拉着他,张全输知道打不了林校,这脸是丢光了。张全输别看脾气暴,人却瘦,没有多少力道,自是容易让人制住。
林校适时地落了几滴泪,当着船里的人说道,“就因着我爸没了,这就欺负我起来了,没这么欺负人的……”
柳婶子上前劝她道,“甭理他,他这个混不吝,理他都不能出气。”
林校用手帕抹了抹眼泪,“婶子,我就是气,先头我爸在时,他家都没的米下锅,我爸都给他家送去米。他到好,半点我爸的好处都不念,还要编排我。”
漂亮的小姑娘在哭诉,哭诉得还恰到好处,惹起船里不管是大男人还是妇人们的怜惜,都怜惜林校这个小姑娘,也更嫌恶张全输。张全输的名声本就不好,村里的人见着他就跟见着瘟疫一样,这会儿更是厌恶了。
张全输家里个条件,村里人谁不知道,一分钱都没有,到处坑蒙拐骗的借钱,借口说借钱,通常一借永不还,屁股一坐在麻将桌上就不肯起,就算被抓赌的吓得跑断了腿,转天儿还能没事人一样继续上牌桌。
柳婶子叹口气,“甭理他,这种人你理他都是费力气。”
这话说着,船就靠近了乡上的码头,柳婶子扶着林校走出船舱,“你呀也收着点脾气,这也幸好船上有人,不然在路上,谁还能帮着你?”
林校双眼湿漉漉地看向柳婶子,“婶子,我当时是真难受,才没顾到这些,谢婶子提醒我,我以后、以后不会……”
柳婶子没有女儿,就两个儿子,没生孩子之前,她念着生儿子,等真生了两个儿子后这肚子再也没有动静后,她就盼着有个女儿了,大概是有点移情作用,她看林校越看越顺眼,“上去吧,小心点儿上去。”
林校这才上了码头,朝柳婶子挥了挥手,一转身,她立即将眼泪抹得干干净净,漂亮的凤眼里流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来。什么张赛芳,什么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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