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面无血色的脸上。
“你不相信我?!你说过,你只相信我说的,你不会怀疑我。你现在不信我了?!”她仰头望着他,努力忍着鼻根的酸楚,眼眶中的湿润还是凝聚成晶莹泪珠,泫然欲泣。
默然相对,她的眼泪无声地坠落。
郑伟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他温热的唇落在她头顶的乱发上,带着重重的叹息,“唉!你不能仗着我相信你,就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是男人,我容忍你,不代表我不介意!”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行吗?”她的脸贴在他跳动的胸膛上,听着他为她跳动的心跳。
“真的不会了?要是再有下次呢?!”他问。
“那你就抛弃我好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惩罚。
他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云开雾散,“你想得美!”
“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呃,一想到他在雨夜里拥抱着别的女人,她的心口像是被仙人掌碾过,疼得锥心刺骨。
足以见得,报复这种事,他比她的手段高端得多!
安静的相拥中,被她虐待了两天的胃开始抗议她的不公平待遇,咕噜噜地响着。
他问:“你又没吃早饭?”
她点头。
“我去给你买早餐。”
“我想吃豆浆和油条!”
“知道!”他捏捏她的脸,转身出门。
她痴痴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她坚信自己什么都可以忍受,可以放下,只为了他愿意永远牵着她的手,不要放开。
可是,不久之后她才明白,即使你什么都可以忍受,即使你倾尽全力,也一样无法改变残酷的现实,无法占有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吃过了早饭,郑伟琛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你快去好好打扮一下,我带你去见我妈妈。”
一句话,简葇从美梦中被惊醒,愣在原地。
“快点去吧!再晚来不及了。”
她木然被他推进了浴室,木然洗漱干净,木然选了一件端庄大方的长裙穿在身上。
她木然走出来时,郑伟琛已经为她收拾好了房间,她的家又恢复了窗明几净。然而,她凌乱的心绪没有人能帮她收拾,她蒙了尘的爱情也没办法再恢复窗明几净。
在去见未来婆婆的路上,天空阴云际会,似乎又在酝酿一场暴风骤雨。
简葇望望天空中压低的阴云,又转头看看正在开车的郑伟琛,问:“你能给我讲讲你妈妈的事情吗?我想多了解她一些。”
他也转脸看一眼她与天色一样沉重的脸色,拍了拍她相互纠结的双手,“你不用担心,我妈妈不是电视剧上那种势力又霸道的女人,她很善良,也很温和,特别好相处。”
“是吗?”
“嗯,她嫁给我爸爸以前是个特护,总是喜欢把所有人都当病人一样照顾。”
特护?所谓的白衣天使?
她默了默,又问:“我听说你爸爸今年六十岁了,你才二十一岁,你还有哥哥或者姐姐吗?”
“没有。”他摇头,“我爸爸娶我妈妈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那时他的前妻去世很多年了,没有孩子……”
为了让她更了解他的家庭,郑伟琛毫不避讳地给她讲述了他父母的陈年旧事。
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郑耀康的前妻三十年前因病去世,没有给他留下子嗣。郑耀康一直无心再娶,直到二十二年前,年近不惑的他得了一场大病,在医院里住了大半年才养好了病。而吕雅非正是他的特护。
穿上军装英姿飒爽,穿上护士装又淡雅娴静的女人,给他橄榄绿色的沉闷生活,带来了一抹最娇艳的颜色。
每天睁开眼睛,他会看见她最美的微笑,“昨晚睡得好吗?”然后,递上几份报纸。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她一遍一遍耐心的劝说下,安然睡下,睡梦里还能闻到她的味道。再强大的男人在生病时也难免会脆弱,没有妻子,没有孩子的他,总会感到孤独。所以,身边美好的特护,轻而易举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有一天,他无意中看见每天都挂着甜美微笑的吕雅非躲在没人的楼梯间哭得泣不成声,他让警卫员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吕雅非相恋了五年的恋人抛弃了她,和一个富家女去了德国。
从那天后,他每天看见吕雅非美好的微笑,听见她柔和的嗓音,都会有种好好保护她、照顾她的冲动。
在他心中,她是最美好的风景,连欣赏都是一种奢侈。他从来没想过,正是青春年华的吕雅非会嫁给他,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在得力的警卫员极力撮合下,吕雅非接受了组织的安排,嫁给了郑耀康。
即使不是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浪漫爱情,也没有奢华浪漫的婚礼,可郑耀康是个很好的丈夫,他给了她安稳又温暖的家,对她呵护备至。她也在婚后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带给他莫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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