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整个脸上不好好大量的话也看不到那些微弱的青黄色。
谷雨听自己以前的老公,也就是夏至的后爸说过,夏至小时候因为生活条件不是很好所以身体到多有点小毛病,身体虚弱的时候体温会很低,怕冷不怕热,稍微熬夜脸上也会有菜色,而且从现在看来,夏至最近明显没有好好吃饭的样子,今天中午也没有吃多少。
他有心事了。
在继父去世之后的几个月里,夏至是和现在一个状态的,夜里睡不着,心事重重不和别人开口,身体慢慢虚弱下来,然后就是大病一场。
谷雨心疼地皱皱眉,替他拉好屋里窗帘。
厚重的窗帘拉起来之后,整个屋子便进入了黑夜,这是夏至上高中的时候买的窗帘,为了让因为繁重学习导致睡眠质量下降的夏至好好休息而备的,夏至很喜欢这种气氛,自己一个人,没有光,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屋里的东西熟悉到闭着眼也能伸手就拿到。
谷雨走出去,轻轻掩上门,坐在沙发上想起以前听的关于夏至的事。
夏至在很小的时候是不会哭的,就算是饿了,尿了,也不会哭,只是叫,叫的很很大声。
再大一点之后,变成了一个很脆弱的男孩,为了什么都要哭得很厉害,理发会哭,剪指甲会哭,洗脸不舒服会哭,甚至头发贴在额头上不舒服也会哭,每到这个时候,夏天就会很严厉地教育他男子汉不能哭的中国定理,现在想想,大概是在用他的哭声,反抗这个世界对他的改变吧。
在之后,夏天去世之后,夏至很少掉泪了,开始变得沉默,变得早熟,在老街的老树下面一呆就是一天,在老街尽头那座老房子里和老头子也很谈得来。
自己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实在是没想到家里还会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但是夏至很快就接受了自己,会把自己当做亲生母亲一样亲近,一样尊敬,同样的依靠。
自己渐渐爱上了这个儿子,自己因为不能生育自弃的心也渐渐被这个继子抚平了伤疤,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现在,她不想夏至因为什么动摇之自己的本心,就算她不知道他的本心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夏至一定有着他自己的坚持和原则,并在这颗心的指引下能够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但是,只要是路,总会有坎坷。没有谁会怕坎坷,但是... ...
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坑该怎么跨过去。
十六
小满回到老街的时候,老街上是熟悉的人群,熟悉的街市,熟悉的气息,还有路口熟悉的老树在张开着熟悉的枝叶,翠绿的,晶莹的,就像是一片遥远的梦境,像是夏至在树下一般迷离... ...
小满坐在老树下面看着一本散文,偶尔会抬头向四周看看,老街白天的街道是干净的,因为租住的人都出去工作,很晚才回来,新城区的人没事也不会来老街闲逛,所以这里是宁静的,安详的。
小满喜欢这里的安静,所以在报考结束之后坚持回到这里再住一个月,剩下的,还希望着,看到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和自己一样喜欢着老树,喜欢老街的人,那个让自己哭,让自己笑,让自己想念,让自己痛恨的人。
但是,自从回到这里,却从来都没见到过。
小满合上书,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腿脚,抬头看着老树树叶间漏下的星点阳光,那么灿烂而模糊,让小满想起了夏至。
站在树下许久,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收起了马扎放到家门里,锁好门向着老街对面的小区走去。
谷雨听到敲门声,放下手里的拖把擦了把汗打开门,就看见小满站在门口。
“阿姨... ...那个... ...夏至他,散架回家了吗?”小满秀红了脸,站在门口局促地捏着衣角,小声问。
“小满啊,夏至他出去了。”
“啊?”小满失望地低下头,满脸的沮丧,突然她抬头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谷雨想了想道:“回来啊,估计得两个星期吧,他最近心情不好,和同学去草原玩了,对了,他最近怎么了你知道吗?”
小满有点心虚,小声说:“我... ...不知道啊,他最近没和我联系的。”
谷雨微笑着,看得小满更加心虚了:“是吗?”
“嗯。”
就在小满要崩溃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滴”的一声,谷雨回头看了一下,对小满说:“呵呵,进来坐坐吗?我刚刚学做的小蛋糕要不要尝尝?”
小满抬起头,两只眼睛放着光:“小蛋糕?好啊!好啊!”
谷雨笑开了,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掩饰的小丫头,让开了门,领着小满进了屋,把沾满面粉的拖布放进洗手间,带上手套,从烤箱把托盘拿出来,托盘上一个个精致的小蛋糕带着温暖的光泽晃动,片刻里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诱人的香甜。
小满紧紧盯着蛋糕托盘,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现在还热着呢,要等一会儿在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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