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着一个巨大的空洞,浩渺苍茫,无穷无尽,“我想问你一些事。”
“不过在这之前,我首先想知道,您对于如今索菲亚王室的更替有何看法?”菲欧娜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可是如果是敏感些的人或许已经能察觉到空气中淡淡的杀意。
想想不难理解,如今的菲欧娜对于现在的索菲亚王国是乱臣贼子一般的存在,只要她一天不跪在新王的面前宣誓效忠,那么她就一天是新王的敌人。
所谓骑士,他们对主人的宣誓是有着法律效应的,曾在数万人观礼的骑士受封典礼上向威廉王子宣誓效忠的菲欧娜,就是威廉王子的敌人的敌人,而她的血统、名气、武力,也注定了她即使决心隐姓埋名,也要被新王手下的情报官们惦记着。
以上是菲欧娜的考量,她腰间的剑预示着,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不介意用鲜血玷污这座天堂般的花园。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对面的女孩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可爱得让人想吐槽。
没有因为导师的死而抱有怨恨,也不是因为仰慕权贵而跪舔,甚至连虚伪的掩饰都没有,女孩只是单纯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您和舒伯特先生都很奇怪呢……”
“哦,我明白了,这是政治对吧。虽然不太懂,不过我真的没什么看法呢……我只是观察者而已,我想看清这片星空的轨迹,想听到星辰对我说话,其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摩伊拉拍拍自己的手,搓了搓,夜深了,也有些凉了,她身上只是单衣而已。
“……”盯着对方的眼睛,菲欧娜依旧只看到那漂亮的眸子和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不出对方有撒谎的迹象,也看不出对方没有说谎的依据。
最终,菲欧娜将自己的风衣解下,披在了摩伊拉身上。
“谢谢。”摩伊拉虽然在某些方面迟钝,但显然还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和宫廷生活的熏陶,礼节方面一点也不迟钝。
“我想知道,关于威廉殿下的情况。”菲欧娜终于说明了来意。
“威廉王子么?他被囚禁了。”摩伊拉的答案一如既往地简洁。
“您知道他被关在哪么?新王对他做了什么?还有……阿尔泰大师怎么样了?”菲欧娜将郁积在心中的问题一股脑抛了出来。
“不知道。不知道。阿尔泰大师现在仍然是宫廷首席大法师,在宫廷中教导小公主魔法。”别扭的回答让菲欧娜愣了下才领会她的意思。
领会之后就是不耐烦。
“阿尔泰大师是个正直的人,是不可能支持他的,这点我很清楚。”自言自语的菲欧娜此时叹了口气——关于阿尔泰大师依然服务于现在的索菲亚王室这一点的消息她也听到过,却完全不相信。是的,当初阿尔泰大师和威廉明知王都可能被某人控制依然义无反顾回去想要力挽狂澜,怎么可能最后威廉被囚禁,而他却成了新王的拥护者。
事实上,这个消息多半是新王放出的烟雾弹,阿尔泰大师说不定也是被囚禁了。
也就是说,问这个女孩这些事却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呢,本来还指望能从她口中听到些不一样的东西,最后还是一问三不知。
“虽然不太明白,不过似乎阿尔泰大师确实是支持新国王的哦。”
然后,女孩的下一句话让菲欧娜浑身颤了一下,夜凉如水,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寒意,刺透身上轻薄的盔甲,挑逗着肌肤。
“嗯,我和老师在威廉殿下被囚禁以后见过阿尔泰大师呢。”
…………
…………
“我不相信。”静坐良久,最后维克多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清冷的男声透出的是绝对的理性和冷静。
这里是401室,准确地说,两人所处的地方是夏齐的卧室——一如他本人的风格,除了满满三书架的书籍、图纸,以及必要的生活用品,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我要找她再问一次,她一定是在说谎。”维克多表情严峻。
“谁说谎?”夏齐的眼光如他的声音一般清冷,但却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被他这么一扫,维克多觉得自己的血液冷下来了,心中的激荡也缓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维克多仍旧是不解,绕过夏齐的问题反问道。
“她应该没有说谎,你知道当时我也在场,对于一个人是否在说谎,我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除非她是个天才演员,她说的是实话。”
“或者说,是她所见的‘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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