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到了他怀里,才终于哭出了声。>
她把脸埋在他脖子里,嗷嗷哭:“爸爸,老爷爷要吃我!”>
龚磊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呼隆着:“不准叫我……老爷爷……”>
可惜打的太狠,别人压根听不懂他在说啥。>
龚皓默默的跟在后头,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晒谷坪,龚磊被绑在电线杆子上,村长非常生气,告示众人:“这是个人贩子!”>
好家伙,泥巴烂菜叶直接糊了龚磊一脸。>
龚磊哭了,他一辈子没这么丢人过:“你们报警吧!报警啊!”>
他宁可坐牢!也不要被这么羞辱了!>
报警?>
“过两天吧。”陆怀安轻描淡写:“先挂两天让你清醒清醒。”>
等到半夜,龚兰提着个篮子过来了。>
龚磊眯着肿大的眼睛,费力地看清她的脸,惊喜的叫道:“小兰,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快,把我放下来。”>
“我说服了哥。”龚兰沉着地看着他:“陆哥也答应了我。”>
果然,她还是心软的。>
龚磊心里有丝得意,还是稳着情绪哄她:“我想带走那女娃娃,也是为你着想,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姓钱的,我把这小妮子带走,他就把你的小豆儿当成自己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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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作亲生的?我是你亲生的,你对我好么?”>
龚磊怔住,半响才讪讪地道:“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
“所以我跟他们说,明天就报警。”>
龚磊傻眼了,懵懵的道:“你不是说,明天送我走?你还说你说服了你哥……”>
“对,他想把你挂几天再报警,我说服了他,明天就报警。”>
这会子外头这情景,报警了他哪里还有活路?>
龚磊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连声叫她:“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爸,你这是要杀你亲爹啊!你丧尽天良!”>
听着他骂,龚兰轻轻的笑了:“虽然你一直都是个混蛋,但是这一次我还是得多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到了一个好男人。”>
她这一生,对于男人的了解,来源仅限于龚磊龚皓和她死去的丈夫。>
除了她哥以外,另两人都是一样的混蛋,一样的重男轻女,一样的不把女儿当人看。>
所以自从丈夫死后,她是真的没想过再嫁。>
但是今天她看到了例外。>
钱叔抱着果果的样子,像极了她幻想中的父女。>
是啊,父亲就该是女儿的高山,是女儿的依靠,是女儿最坚实的壁垒。>
打开篮子,她取出一壶酒,均匀地洒在了地上:“父女一场,我在这里为你践行,后面就不送了。”>
龚磊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先是诅咒,后是哀求,痛哭流涕,哪还有记忆中对她喊打喊杀的威风八面。>
回去的路上,龚兰又感觉有人跟着她。>
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在田埂上,她停住脚步:“你跟着我干啥。”>
钱叔沉声道:“我都听到了。”>
他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如果刚才龚兰是想放走龚磊,他会直接出面阻止,从此不会再想她。>
可她没有。>
“等这事了了,我们谈谈。”>
龚兰想了想,轻轻地应了一声。>
第二天,警察过来拎走了已经声嘶力竭的龚磊。>
与此同时,纺织厂也终于重新开始运转。>
新机器全部上线,员工们特别高兴。>
“不用再等消息了,真好!”>
“这新机器我会开的!我跟那个工程师学了两天呢!”>
个个都充满了干劲,卯足了劲儿想干出点名堂来。>
毕竟诺亚制衣厂这么好的榜样在前头,今年他们也要努力干,往死里干!>
他们今年一定也能过个好年!>
有了新机器,杜厂长不用再发愁了。>
从前的客户全都联系上,跟着钱叔三天两头请人吃饭喝酒。>
几杯酒下去,订单如雪花片般朝诺亚纺织厂飞来。>
“我琢磨着吧,还是这个名儿改的好!”杜厂长喝的有点高了,眯着眼睛嘿嘿地笑:“人家一听诺亚,都是说,哦,我知道的,那个新安村的诺亚制衣厂是吧!哈哈哈哈!”>
就算他们解释了是纺织厂,那也是和制衣厂一个名儿的,意思就是一个老板来的,品质产量有保证!>
不知不觉间,签了不少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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