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天边。>
马车上的马夫饶是口干舌燥,满面泥尘,也仍是不住的挥舞着马鞭;>
两架马车也并不是一前一后,而似是互无关系般,自顾自飞驰在直道之上。>
片刻的功夫,两架马车便已驶近,看清等候于此的御辇,也只稍放慢了些许速度。>
待来到距离御辇约五十步的位置,两辆马车便随着几声老马的嘶鸣,而停在了直道之上。>
几乎是在马车停稳的同一时间,就见一道略显福态的身影从其中一辆马车内钻出,顾不上整理着装,便朝着刘盈的方向小跑而来。>
待看清刘盈身上的麻丧,以及头顶系着的孝带,那人终是止下脚步,神情哀痛的呆愣片刻,便无力的瘫跪在了地上。>
“父皇······”>
“父皇!!”>
“父皇~~~~~~”>
哀婉的哭嚎声响彻云间,惹得刘盈也不由再度红了眼眶。>
稍走上前,含泪将那道身影从地上扶起,刘盈的语调中,也已是悄然带上了些许哽咽。>
“王兄······”>
“嘶。”>
“王兄节哀······”>
吸溜一口鼻涕,又将满面崩溃的兄长刘肥从地上扶起,刘盈又不忘拍了拍兄长的胖手,以稍作抚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刘交也已是从另一辆马车内走出,由一名同样身穿丧父的青年扶着走上前,眼含热泪的稍呼出一口浊气。>
强自按捺住心中的哀痛,就见刘交满目疮痍的侧过身,将手臂从身旁的青年手中抽回,这才正过身,对刘盈缓缓一拱手。>
“楚王臣交,参见陛下······”>
“楚王太子臣刘辟非,参见陛下······”>
听闻刘交父子二人这声拜喏,刘盈也只哀痛的走上前,轻轻伸出手。>
“王叔请起······”>
“太子请起·········”>
将刘交从地上扶起,又对一旁得楚王太子刘辟非微微一点头,刘盈便自然地上前扶住刘交的胳膊,语调中,却又立时带上了哽咽。>
“王叔。”>
“父,父皇······”>
半句话都还没道出口,刘盈便又带上了哭腔,愣是没能将后半句话说完。>
却见刘交惨笑着抬起头,在刘盈面庞之上深深注视片刻,才又缓缓低下头。>
“陛下节哀······”>
“皇兄英明神武,引天公嫉羡。”>
“陛下当承继皇兄之志,以安此万里江山、宗庙社稷······”>
听闻刘交此言,刘盈也垂泪一点头,又擦去眼角的泪珠,才扶着刘交转过身。>
见身后的兄长刘肥,还似一个孩童般嚎哭抹泪,刘盈便扶着刘交稍走上前。>
“三日前,父皇已入葬长陵。”>
“王兄、王叔,不若便同朕共辇,向入长安暂歇,再往长陵吊唁吧······”>
闻刘盈此言,刘肥自是置若罔闻,仍是用手臂不断地擦着泪水,活脱一副小孩被抢走玩具的模样。>
倒是被刘盈扶着的刘交闻言一愣,不假思索的将手轻轻一抽。>
“陛下美意,臣,受宠若惊······”>
就见刘盈赶忙正过身,对刘盈稍一拱手,才面带忐忑道:“然御辇,天子之物也,臣者,社稷之臣也;”>
“臣子之身,而用天子之物······”>
“此,恐非人臣之道。”>
“还望陛下赎罪,许臣自乘车,而随于圣驾之后······”>
轻声道出此言,不等刘盈开口,就见刘交已是侧过身,一副这就要回到自己马车上的架势。>
见此,刘盈却再次吸了下鼻涕,才上前将刘交稍一拦。>
“王叔不必如此拘谨。”>
说着,刘盈又侧过身,满目哀沉的看向仍哀苦不止的兄长刘肥。>
“父皇驾崩,朕未冠而肩社稷之重,纵心有言,亦欲言于人而不得。”>
“王兄、王叔远来,何不稍闻朕之心语,也好使朕稍得舒心?”>
却见刘交闻言,仍就没有丝毫迟疑,便再次面带愁苦的对刘盈一拱手。>
“陛下所言甚是······”>
“然臣以为,君臣之礼、上下之序,断不可乱之。”>
“还望陛下恤臣之意,稍行宽恕;待入宫中,臣,必于陛下彻夜长谈,以疏陛下之念······”>
言罢,刘交再次朝刘盈深一拜,而后便在王太子刘辟非的搀扶下,朝着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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