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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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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斜悬西天,道上满地树影,郭小峰展开轻功,飞奔了一会后,便到了郊外。只见刚才那个女子正站在前面路旁一株柳树下等着他。郭小峰正要问话,那女子忽然转身飞奔而去。郭小峰见她轻功了得,显在自己之上,虽然暗暗不安,但想武林中女子往往轻功练得不错,其他武功却很平常,所以只犹豫了一小会,便展开轻功追去。

本来以两人轻功,要不了多久郭小峰就会被彻底甩脱,但那女子显然别有用心,并不全力奔逃,有几次郭小峰已经找不到她了,她却又返回来故意让他发现。郭小峰虽然越来越觉得自己正在走入对方设好的陷阱,但一来不愿就此放弃,二来也怕被一个女子笑话自己没有胆量,所以一直鼓勇追赶。

两人一路跑跑停停,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不知不觉间竟行出了数十里路,此时那女子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郭小峰终于不耐烦了,坐倒在路边一棵大树下休息。心想:“让她牵着鼻子走也未免太傻了,索性休息够后就回去,让她自己来找我。她要是不敢来,那是她怕我,不是我怕她。”

坐了一会,见那女子始终不来,正欲离去,忽听背后风声飒然,似有人偷袭,大吃一惊,起身迎战已经不及,正想将身子往旁边地上滚开,一口冰凉的长剑已抵住了他的后心。郭小峰长叹一声,回过头来一看,袭击自己的正是那个黑衣女子,愤然道:“使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也罢!就请姑娘揭起面莎,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死了也知道自己是死在谁人手里!”

那女子将剑收回,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一双妙目也在面莎后默默地注视着郭小峰。面莎是透明的,彼此又相隔如此之近,郭小峰不但能穿过面莎看见她的盈盈眼波,而且还能闻到她的幽幽呼吸。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会,郭小峰才艰涩地一笑,道:“原来是你!”原来此女芳名秋舒,乃是唐凹林的关门弟子。

秋舒不吭声,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郭小峰问道:“是你师父派你来追杀我的,还是所有这一切,都是你和丁坚在搞阴谋诡计?”秋舒轻叹一声,缓缓揭起挡在眼前的黑面莎,低声说道:“我之所以把你诱到这么远的地方,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跟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很复杂,也很痛苦,我甚至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沉吟一会,又道:“就从那次唐芙被人杀死在小船上的事情说起吧。”

郭小峰微微一震:“那天我在江边看见的那个戴斗笠的黑衣人真的是你?”

秋舒不答,自顾自讲道:“那天,师父接到密报,知道你要去涪关,当即令唐光唐春两位师兄跟踪去涪关。他们去后,我也主动请缨,要去抓丁坚,师父答应了我的请求。结果在南北鸟座船上看见两位师兄被唐芙突袭杀害。你和唐芙乘小船逃离涪关时,可没有想到我就伏在你们那条小船的棚顶上!听了唐芙和你说的那些话,心下方才恍然:原来她安排这一切,目的是想和你私奔!”

郭小峰打断她话头道:“岂有此理!我表姐那时心里已经有了那个白云庄公子,只是怀疑他的那个朋友是丁坚,才……”

秋舒道:“不,我比你更了解唐芙,我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这一点。而且,我猜你小姨也一定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才把生水偷出来交给了她。我看清唐芙的意图后,本想就此回去,但又怕师父责怪我没有阻止唐芙的胡闹,决定继续跟踪你们,等看到你们的事情有个了局后再回去禀告师父。于是等你们睡着后,悄悄从棚顶翻下,泅水上岸,在江边盗了一条小船,在后面跟踪你们。结果在黎明前夕,又目睹了唐芙被害的经过!

“只见一条黑影突然从水中冒出,无声地爬上了你们那条小船,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拔剑杀了那个舟子!然后又钻进船舱,害了唐芙!接着将船划入那个天然港湾,抱着你飞到岸上,将你放在草地上后,就躲到林子里去吹笛子!我看见你睡得很沉,对发生的一切毫无知觉,知道你被他点了睡穴……”

郭小峰听到这里,勃然大怒道:“你倒沉得住气!眼睁睁看着唐芙给人杀死而不加援手!你是唐门弟子么?”

秋舒别过脸去,神色有些复杂、古怪,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一会,道:“我为何一直保持沉默?那是我的秘密,以后也许会告诉你,但现在你不用多问。”接道:“他装神弄鬼作弄你一番后,趁你困在船上不能上岸之机,走上坡顶,让你看见他。你当时以为自己武功一定在他之上吧?所以上岸后到处寻找他,其实你不知道:他的武功胜你十倍!之所以回避你,只不过是不想和你正面交锋,他只想折磨你!玩弄你!”

郭小峰气得发抖:“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本来就认识他?”秋舒避开他的目光,道:“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后来跟踪他到一个幽静林子里去,然后才向他动手了,结果我不是他的对手。是他自己亲口跟我讲了他只想折磨你、玩弄你这些话。”郭小峰连连冷笑:“哦,那我不懂了:你为何当时不现身,和我并肩战斗,而要事后找他单打独斗?而且又要选一个幽静所在,我看你一定认识这个人!一定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秋舒面无表情地道:“随便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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