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额头已经冒出汗来,痛苦的神情无法掩饰。高方林轻轻下床,揭开蒙面黑衣人脸上的纱巾——眼前的竟然是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季慈尔。高方林大惊失色,立即把被子揭开,只见一支弩箭钉在她的大腿上方,近臀部的位置,估计是她弯腰偷听时下面射来的无声无息的弩箭刚好就击中她的露出瓦面的臀部上。季慈尔轻轻的呻吟着,说:“箭有毒~~~”
高方林心想,事急从宜啊,本来现代医生就对身份地位没有什么顾忌的,高方林拿出铜镜,支在桌上,把窗外微弱的月色的光反射到季慈尔伤处,然后毫不犹疑的把她的裘裤剪开,那支箭明晃晃的钉在臀下五公分的大腿的地方,高方林闭上眼睛,轻轻揉着伤口周围,慢慢把被子的角让她咬紧,揉着揉着,忽然一拔,弩箭连箭头一起拔出,然后点住大腿周围的穴位,拿出房中的那瓶烈酒。用烈酒清理伤口周围的淤血,在月色中,流出的血是黑而腥的,高方林拿出木盆,一口一口的吸着伤口处,把黑色的血慢慢的吸出,也不知道多久,开始流出红色的血液了,高方林立即把前段在匡庐采摘的已经研磨晾晒好的药敷上,包好。再把自己的染血的被子包好,擦净血迹,对迷糊中的季慈尔说:“我得把你送回你的寝宫。”
于是把季慈尔背上,从后窗跃出,这时,高方林感觉到了不远的附近的人气息了。他瞥了一眼,只见假山后蹲着一个人,似乎在哭泣——是菊儿。刚刚她是被外面的黑衣人掐住喉咙,吓了半死,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高方林心里暗恨——这真是可恶的家伙。回头一定不能放过她。他不敢惊动菊儿,轻轻绕过假山,穿过林子,翻墙进了皇太后寝宫,把季慈尔放好后,他说:“菊儿是德妃的人,是来监视的。信不过。”
皇太后正在寝宫中焦急的等待,看到高方林背着季慈尔进来,很惊讶。连忙安排两人到里间,高方林把季慈尔平放在矮榻上。季慈尔这时已经缓过气来,说:“皇后,我受伤了。是高先生救了我。高先生,谢谢你。”
高方林说:“:你怎么蒙面在宫里夜行啊,你还要怕谁看见你吗?”
转身对一旁的皇太后说:“您想知道什么直接命令大臣做就是啦。”
皇太后苦笑的说:“孤儿寡母的,傀儡而已。很快就要被人一锅端了。自从皇帝驾崩,大臣们再也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都看太尉他们的眼神行事了。连身边的宫女都替人当耳目,不是一天两天了。”
季慈尔轻轻接话道:“正如娘娘说的,这次常伟来长安,就是密谋南北夹击徐温,吃掉徐温后,张縉常伟领兵北上,宋蓼与渤海将军领兵南下,合力把许显吃掉。”
高方林不解的问:“隔着许显,他们怎么南北夹击徐温?”
季慈尔说:“从通州南下。用渤海将军的精兵袭击通州,避开许显方面。常伟说他在通州辟有密道,通往城外的,用潜伏在城里的力量,里外相通,内外夹击,通州必破。他说下来就叫人把密道位置与潜伏人员录册送来太尉这里。再转渤海将军那里。”
高方林说:“张縉不会直接交给渤海将军?”
皇太后说:“这就是关键了。渤海将军只买宋蓼的帐——他们是亲家。”
高方林心里顿时沉下去。这个计划一旦实施,果然是无坚不摧的。看不出常伟这个不男不女还是眼光很独特的啊。
高方林说:“那么许显就是皇后娘娘方面的人啦?”
季慈尔说:“是的。他是我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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