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置信疼爱他的爹突然病危的消息,心里也愧疚,律家因他而落到如此田地。
而他呢,却是远离家里,也没有捎信回家,他真的是一个不孝子。
丰流担忧地看了看律寒,再急问那人,“律老将军病危,你听谁说的?”
“律家为我们金国立过多少汗马功劳啊,他老人家待人又好,这事早就在京城传遍了。”说完他又叹,“都说律寒将军有孝心,为什么这个时候却不安守于他老人前的床前啊。”
丰流不语,看着律寒,只见他紧抿着嘴唇,脸色难看。
饭后将丰流送回房间,律寒找借口欲出去,却被丰流唤住,“律寒。”
他站在门口,背对着丰流。
饭间等到的消息,让他心疼不已,身为律家长子,他如今这样,的确让他难以启齿。
“你先睡,我出去一下。”他声音平淡,内心却是挣扎不已。
丰流好不容易才出了皇宫,以她的容色,若进了京城,难免会撞上一些见过她的官臣,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可是,难道就这样漂流在外,连爹病危了,都装作不知吗?
他修长的背影此时显得有些无助,丰流早知律寒是有孝之人,律家因他破落,他已是愧疚不已,如今他的家父病重,身为长子的他,又怎么可能不守于床前尽孝心呢。
见他逃避地想出去,她急忙开口,“咱们回京城吧。”
律寒怔住,没有回头,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里起伏不已,最终化为平静,“别想太多了,我去去就回。”
所谓的去去就回,他回来时却已是深夜,丰流静坐床边等待着他。
看见丰流还没有睡,律寒愣了一下,而后脸上闪过心疼,上前柔声关问,“怎么还没睡?”
丰流凝视着他,他的额际冒着未干的汗珠,气有些乱,不用猜,他肯定是去练武泄气了。
她站起身,走去桌旁,体贴地为他斟了一杯茶再递他。
律寒看了她一眼,为她的细心而感动,茶水一饮而下,开口,“流儿,我……”
丰流却是打断他的话语,微笑地看着他,“我们回京城吧。”她不可以让他做个不孝之人,不想让他终生遗憾。
见律寒想反驳,她耐心解释,“大隐隐于市。何况风贵妃已死,这个秘密除了我们又没有别人知道。所以我很安全,知道吗?”
她话虽没错,但他心里还是有着不安感,“可是……”
“没有可是啦,你再这么婆婆妈妈,以后若后悔可别怨自己。”丰流没好气地责备道。
终于律寒沉默了下来,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也许他不应该这么担心的,也许……只是一切都只是他的庆幸心理罢了。
京城律家
看着家门已到,律寒是百感交集,往日的律家风光早已不在,家门前显得有些过份安静了。
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
丰流很无奈的翻白眼,“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进屋去啊。”
“可是你……”
“安啦,我这么大一个人,难道找客栈还不会么?”她无所谓的挥挥手,劝他赶紧进屋瞧老父去。
律寒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打点好一切再回家,走了几步转回身拉起她的手,“我先把你安顿好再回家。”
丰流汗颜,“不用这么在意啦。”话刚说完,紧闭的大门,吱呀地缓声开了来。
两人不由得回头看去,只是瞥见门里的人时,两人都惊得瞠目结舌。
门缓缓开启,终于露出门里的人。
张狂的龙袍被风吹起,胸前的绣龙似乎很不安份,欲脱袍而出,却最终又只得呈服在主人的面前。
俊颜里含着狂风暴雨的讯息,黑眸里燃着熊熊的烈火。
完颜烈紧抿簿唇,冷看着门外的那一对。
十指紧扣么,他胸口起伏不定,刻意压制的怒火,在看到他俩的牵手时,已破身而出,爆发得轰炸着所有的人。
“律寒,你好大的胆子。”
在完颜烈的一声冷喝中,丰流终于回神,她紧张地抽出被律寒握住的手,无法相信她怎么会这么的倒霉。
心里哀怨一番,开口欲做解释。
却是什么也来不及说就被完颜烈的旨意给吓得差点晕倒,“接贵妃娘娘回宫,律家全部打入天牢,待候发落。”
皇帝这次是真的怒了。
“皇上……”丰流急于求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完颜烈这么处置律寒啊。
完颜烈睨她一眼,冷光迸发,“流儿,你胆子也变大了。”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摆驾回宫。
律寒突地跪在地上,“求皇上让罪民见家父一眼。”
完颜烈转身,讽笑,看着门口站立的那位老者,“律钦,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话语落,律老将军一脸痛心地看着门外跪着的儿子。
除了痛心之色外,哪里有传言中的那样,病重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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