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冒出来的敌人,虽然武器十分简陋,但个个都悍不畏死。
他们这一次信心满满,集结了大军出动想要一举攻下,但现在环顾四周高地,在每一处山上都遭到了无比顽强的阻击反抗,这里是打的最勐、却也进攻最缓慢伤亡最惨重的一处。
彭!彭!彭!
很快,志愿军就替他们做了决算,一个个炮弹在远处发射了出来,朝着山坡那一面直直落下,也有人到达了高地附近,拉起了手榴弹朝着敌军人堆里扔去!
勐烈的炮火再次袭击而来。
而这一次……是属于中国人的。
哔!
徐青胸口这枚斑驳的哨子,不知吹过多少遍,而这一遍——最让他心神曳动。
他失了音:“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冲啊!
!”
“杀!”
“杀啊!”
“老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个个垂死重伤倒地的战士们挣扎着起来,搀扶着,攀爬着,捂着断臂,伤口,爆发出又一股生的力量,朝着那群敌兵过去……
“去死!”
徐青踉踉跄跄跑起来,用刀背挑开一个李承晚兵的枪口,一刀刺入其心口,胸口的血一飙七八米,溅在了旁边几名士兵脸上!
他们下意识摸起来,迎着徐青噬人的目光,脚下不知该上该退。
而此时,后方的尼古拉斯接通了电话线,终于下定了决心:“撤退,撤退……”
噗。
徐青用力抽出长薄见血的刺刀,那名士兵软绵绵的倒下,身体无意识地在抽搐。
余下的士兵刚鼓起的胆气被他震慑,美国人脚步后移,他们也早就不想待了,纷纷声嘶力呼:“ack!ack!”
还有刚打上来的大兵不甘心,拿枪往站起来的伤残战士们扫射,徐青面无表情的瞄准他,射出最几发子弹。
然后其在风中倒下。
“啊!救命!”
徐青再度追杀了十来个敌军,身上的武器子弹全部打光,来支援的部队已经打上来,敌军也全部退下去了,哗啦啦的山坡上只留下无尽的尸体。
高岭四侧,疾风一样爬冲的志愿军援军已经过来了,他们依然是千遍一律的万国造,坂三八,黑火药,可这时候在七连眼里是多么亲切……
山炮、野炮、迫击炮也开火砸在坡面上,卷起漫天的黑泥,湿润的潮湿的,溅着血,炮声轰烈的人耳膜出血,洒在天空中……
蓬!
他看着最近的一颗炮弹落在山坡,随着一阵冲击波,他没有反抗,一个踉跄轻轻倒下。
周围是不断激起的脚步,枪声,喝喊……
许久。
余从戎迈着歪歪倒倒的步伐,声音由远及近,跑过来了,摔倒在他身边,然后又爬近他身上胡乱摸起来:“万里,小万里,你怎么样!”
徐青听得到,没有回答。
他睁着眼倒在地上,双手打开,望着天空。他累倒了。
实在问的烦了,他才忍不住轻轻道:
“我在呢。”
余从戎睁大眼睛,用力锤了他一下:“你个背时砍脑壳的,有病啊!不说话搞鬼,老子他娘的以为你死定了!”
他骂着骂着,偷偷擦去眼角哗啦啦两行冰渍,声音也小了下来,躺在一边蜷缩着……
徐青无言。转头看到他手臂上的绷带不翼而飞,骨肉分接处血肉模湖,一条手臂已经废了。
他再看向天空,睁眼看见了阴沉的蓝天,天空下躺着的山头黑的,底下是白的,然后是黑白相间,然后是血,尸体,熟悉的战士的尸体,破烂不堪的山峦在乌云下绵延……绵延……
好一副……好一副人民英雄江山图啊!
朦朦胧胧间,他想起伟人的一首诗。
这首诗是伟人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到韶山,他离别这个地方已有三十二周年了,虽然写的韶山,但实际上也是中国,有中国人民的地方,有血和火的地方。
他记得,小时候蹲坐床身边,年老体衰的爷爷读给他一遍遍听,墙边那副笑容可掬的伟人肖像从他出生挂到了爷爷去世。
那年他九岁:
‘阿青,爷爷告诉你啊,这叫诗,是有本事的人写下来的。’
‘爷爷,什么叫有本事的?’
‘做到了该做的,完成了诺言的,就是个有本事的。’
‘那我大大(南方对父亲的称呼)呢?’
“你大大……咳咳……他,他就是个混球!他不顾你们这个家,他……咳咳!”
“爷爷,不提大大了,我……给我念诗吧,我要听!”
“好……好,来,阿青,你记住,今天这首诗是伟人写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远远的看过他一眼,那是多么……哎,我们现在的日子都是像他这样的人打下的。”
“那他也是个有大本事的喽!”
重病在身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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