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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清喝了口茶,看向赵先生。>
“肖华飞这个年轻人属实有点意思,今夜的场面就是在江南也不多见吧。”>
赵先生回想起刚才的场面,也点点头,略有惋惜地说道:“此子名声,将来定能响遍大晋,可惜他不肯用心科举,诗词再好终归都是小道,有些浪费了。”>
张景清进士出身,自然心中也赞同赵先生的话,不过这不是他今晚邀请赵先生留下来喝茶的目的。>
他内心斟酌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好似无意间说道“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差别很大,太晚了不好。”>
赵先生听明白了张景清的意思,这是叫他尽快把肖华飞那边的事情搞定。>
原本对那件他并不着急,可看自家大人的想法,有些事不能再拖了,他打定主意,最近几天就去见见肖华飞。>
这事对二人来说,只是个小插曲,没有当成大事,三言两语间便决定完毕。>
张景清还有正事要和赵先生商议,他坐直身体放下茶杯,神色一正。>
“赵兄可曾看过近来的邸报,上面说最近这三个月要开始外察地方官员。不知此事对本官可有影响。”>
赵先生见张景清谈起正事,马上收拾好心态,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这事当然也与他有关,他和张景清本就是共生关系,如此大事他其实早就留意过。>
他看了眼张景清,谨慎答道:“在下认为此次外察州府一级的官员,应该不会有事。按旧例,吏部为难的都是县属一级的官员,他们恐怕要有麻烦。”>
张景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有些犹豫地看了眼北方,低声问道:“先生也知道,早年本官为民请命...那个...这回会不会被放在名录上,万一如此该如何是好。”>
张景清自从看到邸报上说要外察的消息,就已心乱如麻。此时听到赵先生的话,更加无法再保持以往高人一等的模样。>
对于曾经四年间被罢官的时光,张景清近日来再次记忆犹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想回到过去。>
人生又有多少个四年可以浪费,原本他刚做官时,也想一心为民请命,当一个好官。>
可进入官场后才发现,当中一切的运作规则和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不一样。>
不是说只要一心为民,就可以当稳官,也有可能因为做了正确的事而被罢官。>
或者被人当枪使,达到上位者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晋没有人按圣人讲的那些道理去为官,全都是为了个人利益和家族繁盛而做官。>
皇帝一位位在一姓中人传递,这些当官的人,当然也想把权力和富贵在自己姓氏中流传下去,最好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目前的大晋谁当皇帝其实官员们不在乎,反正皇帝不上朝,大部分官员乐得轻松。>
当然皇帝其实也不在意谁当他手下的官,只要官员们愿意乖乖听话,不阻碍他的修仙大业,谁当不是当。>
可以说整个大晋朝廷从上到下,全都一心掏银子,还有就是稳固自己的既得利益,百姓的死活没人在乎,反正下民们就像野草,来年风一吹就又会长出一茬。>
张景清随着为官时间的增长,越来越了解大晋官场的真实面目,他觉得自己还要为民做事,当一个好官,姚安县的穷苦百姓们需要他,将来或许全天下的百姓都需要他,所以更不能丢了这顶官帽子。>
看着有些患得患失的张县尊,赵先生内心感到有些好笑,这种寒门出身的官员,对于大势就是缺少基本的分析能力,所以这也是他这样人存在的价值。>
大晋不是搞了一次种事情,按建国时的祖制至多六年一个周期,吏部就要对地方官进行外察,原本这是保持吏治的一种优秀方法。>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制度再好也会因为人心的变化而产生质变。>
远的不讲,就是十年前孙丞相在位时,地方官员对外察那是真怕,可不过十年间,一切都已不复当年的情形。>
赵先生的爷爷也是六部堂官级的官员,自然在他外出为幕僚时,认真教过他相关的事宜。>
这回看上去是轰轰烈烈,但归其本相,要看是哪位丞相在主政。>
卢丞相和孙丞相做事出发点可完全不同,此次外察比旧例提前了快一年,赵先生判定这件事和宫里有关,并不是朝廷真的想要整顿地方吏治,许是出于捞银子的目的比较大。>
每一次外察自然有人落马,但州府官员问题都不大,县级主官只要不犯大错,也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张景清根本需要担心。>
至于说张景清曾经得罪过皇帝这件事,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大晋拐弯抹角上书骂皇帝的人多了,被罢官的有,但也不是很多。>
在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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