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严嵩，已经惹怒了皇上，皇上这样做，对他可是1场天大的考验了……
他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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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忽然哼了1声，道：
“你叹什么气？”
吕芳赶紧跪下来，颤声道：“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可怜裕王……？”
哼！
嘉靖盯着他，又道：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了？怪朕无情？”
“没有！没有的事儿！奴婢，奴婢没这么想啊……”
吕芳知道1不小心已经犯了忌讳了，当即咚咚磕头。
嘉靖嗤了1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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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历练历练……不历练，哪里知道这大明的皇帝不好当？又哪里会明白这大明朝该变变了……？”
他缓缓站起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朱墨1上来就懂，裕王却1直不明白……
今日朝会，他多半是无从措手，又揣摸不到自己的心思，这才来问安，想要探探自己的态度。可自己的态度，难道还不是明摆着的？他但凡能考虑得深1些，看得广1些，就会明白变法是必须的，
他不是不考虑让裕王即位，可前提是裕王不能否了此前的朱墨变法，且还要真正明白为什么要变法。如果说此前裕王不明白，那么从今天开始，就1定会感受到群臣的压力，慢慢体会到大明皇帝真正的角色是什么……
但这个过程不是没风险的，这个关口，严嵩、徐阶、张居正这些人，包括所有的百官、缙绅，慢慢都会有所反应。他就是要看看这些人能闹腾出什么？跳得有多高？严嵩、严世藩，到底还能干出什么？而裕王又会如何对待他们？甚至说，裕王到底有没有能力掌权？有没有心力和志气从群臣的包围中跳脱出来？
这些年来，这也是嘉靖最担忧的事情之1。
所以，
这不是阴谋，而是真正的考验，裕王如果能掌权，且能认识到变法，那自然就该他来即位，而如果裕王表现不合格，那就另说了！
他方才生气吕芳，是因为吕芳只想到了阴谋，没有看到朱墨和朱载垕，是手心手背的关系。他嘉靖是1定会把1碗水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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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变法，能变下去固然是好，可要是变不下去，自然也就不变了。他虽然赞同朱墨的看法，可大明朝的第1要务，还是维持下去。这，才是最现实的目标……
1念至此，他悠悠道：
“吕芳啊，咱们也要做些准备了……上回叫你查的人和事，都查清楚了吗？该换的人也都换了吧？”
吕芳这时已经缓过来，道：
“皇上，已经摸的差不多了。”
嗯，
“先不要动……只要在背后看着就行了……跟下面说清楚，外面的事少管！由着他们先闹腾吧！”
“奴婢明白。”
吕芳顿时生出1股莫名敬畏——
原先，是严嵩、徐阶他们在暗处，如今掉了个个儿，换成了他们在明处，这边反而在暗处了。在暗处的，自然就看得更明白1些，也不用在前面顶着风浪，等时候差不多了，这1场变法的大戏，也就该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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