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前行,李宏晖特别叮嘱战友注意附近是否埋藏有步兵雷和跳雷,他过去在剡山战场上学到过不少经验。众人格外注意保护携带小型步兵炮和反坦克火箭弹的战友,他们需要能够在山丘上制造巨响的设备。
落在集镇周围的反军炮弹同样波及到了鸦啼岭地区,李宏晖等人发觉远方的一片松林正在烈火中噼啪作响,导弹爆炸带来的震感不时传到他们脚下。山径上的树木愈发变得稀疏,众人已经能从树缝中望见远方开垦在缓坡上的农田。种植着花木和茶叶的低矮山丘上缺乏有效的遮蔽物,但是站在这些小山上却能很好监视下方公路上的动静。
李宏晖朝着身边的战友说道:“我们手上大多拿着江后主时代的老枪,真正的有效距离也就一百来米,大家还是要冒险过去。”
众人随后匍匐在平缓的坡地上等待发起攻击的信号,李宏晖格外注意着集镇东北部的天空,林登万的部下会在那里发射信号弹。
半个多钟头过去了,好几簇火团翻滚在三川镇密集的建筑群上,远方的爆炸声却逐渐平息下来。一名视力出众的反军步兵发觉一支小型车队正在离开集镇边缘的建筑物,两辆搭有绿色遮雨棚的卡车正在一辆博济二型步兵战车的保护下离开三川镇。
众人都知道在缺乏炮兵支援的情况下击毁一辆步兵战车绝非易事,肩上扛有反坦克火箭的反军步兵仔细瞄准着缓慢接近的装甲车,他们必须把威力有限的火箭弹打在炮塔和履带这类要害部位上。位于车队前端的装甲车开过曲折的水泥道路抵达反军所占据的土岗下方,隐蔽在灌木丛里的反坦克手朝着大约五十米外的目标发射装填好的火箭弹。
山丘下面的公路当即烟尘四起,飞射而来的火箭弹在步兵战车前方的道路上爆炸,成块的水泥地面被卷上半空。密集的子弹在装甲车和卡车外壁上溅起火花,遭受袭击的朝廷官兵抛下瘫痪的车辆朝着路旁田野奔去。博济二型步兵战车在承受数枚火箭弹的打击后不再动弹,炮塔上的小口径机炮停止转动,装甲车的顶盖在爆炸中发生变形。
几名反军步兵下到公路上察看情况,他们快速搜索着可以利用的物资。一名反军步兵在第二辆卡车的车棚里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的战友则在副驾驶座上发现一具穿着武将制服的尸体,这是一位胸口被流弹击穿的老人,他的座位旁边还摆着一柄佩剑和样式独特的手枪。帝国陆军的连级长官才会配备手枪,地位极高的武将才有携带佩剑的资格。
李宏晖仔细端详着战友送来的战利品,花里胡哨的军旗和印信让他猜出死者的身份,他们可能在这场短促的遭遇战里击毙了卢献康。
三川镇和苇荡河上空的硝烟变得稀薄,林登万和李宏晖带着一百多名突击部队的幸存者走在荔波县西郊的乡间道路上。刚从挖沙川撤出的友军搭乘卡车沿着泥泞的沙土路向南驶去,他们高举着武器向林登万等人表示敬意。
霭霭云山下的丰沃稻田上矗立着一座存放农具的灰瓦小屋,林登万和李宏晖扛着一堆缴获的尚方宝剑、节杖、军旗和印信走了过去,站在小屋外值守的老兵都他们挥手致意。
林登万用力推开小屋那扇门轴老化生锈变得不灵活的木门,包裹着铁皮的房门吱呀作响。房间里堆放着用斧头劈砍过的木柴,没有张贴瓷砖的简陋土灶占据房间的一角。房梁上方的砖瓦留有两个通风的空当,外面的几缕天光照在一张带有顶盖的木床上。
李宏晖将缴获的宝物全部丢在水泥地上,金属物件的碰撞声惊醒正在木床上和衣而睡的洪时先。洪时先对面前的景象很是吃惊,他摇头说道:“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个年纪,有点吃不消,你们来了都不知道。”
林登万说道:“洪公,我们在三川击溃了三千名官兵。李宏晖的突击队还打死了‘定国公’卢献康。”
洪时先叹道:“插标卖首者,卢献康也!挖沙川的大军现在能顺利向南转进,二位立了大功。”
周占山和几名卫士在这时闯进小屋,他拉着林登万和李宏晖走到不远处一块坐满伤兵的空地上。一名卫士高高举起那面绘有月桂花环和“千里驹”图案的帝**旗,周占山大笑着喊道:“诸位,这是‘血磨盘’的军旗,咱们可是刺激到勋贵集团的敏感神经了!”
周占山随后托起林登万的右手吼道:“这是三川大捷的英雄,‘砚山之龙’林登万公!”
跟着众人走出来的洪时先也朝几百名反军将士说道:“我们让林公说几句。”
振奋万分的林登万一把夺过那面刺绣着千里驹的旗帜,他把旗杆顶端的尖枪倒插在泥地上说道:“我非常遗憾,卢献康那颗没有含金量的首级只让我觉得脏了手。假使江康到了三川镇,南直隶兵团的好汉照样能取他的项上人头。卢德成父子一直是江康制造屠杀的帮凶,今天卢献康得到了公正的审判。东都的勋贵必须牢记这个教训,任何企图和天下民众为敌,抗拒仁义之师的行为都将遭到严惩。每个为门阀贵族集团效力的奴才都将为自己过去和未来的罪行负责,帝国人民永不遗忘!”
话音刚落,附近受伤的反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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