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凝瞟了他一眼,冷笑道:“谦虚了。”
陈王怎么从她话里听出了一种讽刺的味道?
她在嘲讽他?
哼,嘲讽吧。
反正等会儿,下不来台的人就是她了。
陈王勾勾唇角:“陛下可以开始了。”
许清凝偏偏不急着射出这第一眼,她放下了手,打量起陈王全身上下,忽而含笑道:“朕突然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开幕式。”
陈王:“什么?”
许清凝直勾勾盯着陈王的发髻。
她抬手一指远处的红彩带。
那儿搭建出一个高台,高台顶部绑了条红彩带,许清凝要做的就是射中那条彩带。
可现在,她打算让陈王站在高台上,以红彩带束发。
许清凝把自己的计划同陈王说了,陈王瞬间就双腿发虚、脸冒冷汗。
她这不是射彩带,而是射他的命啊?
万一……万一出错了?
再说不好,她故意射歪了,他不就死了?
陈王不敢赌。
“陛下是在开玩笑吗?”
许清凝可没有开玩笑,“这样一来,不是更刺激了?王爷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不是明知故问吗?
陈王在内心骂了许清凝几句,先帝再残暴也不如她这般啊,哪有让王爷当箭靶子的?
许清凝心想,陈王肯定在骂她“暴君”,她即位以来,一直都是采用雷霆手段,声名并不好。
她也不在乎。
既然要做个暴君,那就进行下去吧。
她的声音冷了几分,“还是你要抗旨?”
陈王今日为许清凝准备了一场伏杀,她还没有进入猎场,他的计划就还不能开始。
也就是说,现在还必须得忍着。
“臣当然不敢抗旨。”
许清凝眼底都是笑意,“那王爷该知道怎么做了。”
陈王硬着头皮向高台走过去。
他在赌,许清凝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他。
他若是突然死了,河西会暴发大动乱。
他赌她不敢。
只见一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慢慢踱步走向高台架,他再跳上去,取了那红色彩带绑到自己头上。
陈王站在高台,双腿有些微微颤抖,他不知道许清凝什么时候会动手。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很不好受。
许清凝知道陈王害怕,她偏偏迟迟不动。
她扬声道:“王爷好胆量,不愧是东齐的栋梁!”
一顶高帽子先给陈王戴上,围观者瞬间明白了。
他们王爷是要以身表示自己对陛下的忠诚啊!
许清凝慢悠悠地抬起弓箭,对准陈王。
“王爷,你准备好了吗?”
陈王双腿抖得更厉害了,“好……好了。”
许清凝松开了手。
长箭正好射进了陈王的发髻里,他两腿发软,顿时瘫坐在高架上,身体冰冰凉凉的。
刚才他就和死神擦肩而过啊!
他下来的时候,腿还在发抖。
侍从过来搀扶:“王爷,你没事吧……”
陈王把他们甩开了,“本王好得很!”
他不能对许清凝发脾气,难道还不能对自己手下发脾气吗?
“可是……”
离得近的侍从发现,他家王爷的裤子好像是湿的。
王爷该不会尿了吧?
可他们发现了不敢说,只纷纷装作不知道。
许清凝原本就没想当这么多人的面杀了陈王。
她就是不开心,想捉弄捉弄他而已。
结果倒是有点出人意料。
接下来就得看参赛者了。
许清凝入座休息,紫兰为她倒了凉茶。
“天气热,陛下多喝点水。”
许清凝擦了擦脸色的薄汗,“北凉这会儿都变冷了,河西倒是艳阳高照。”
紫兰:“可不是嘛,听说陈王都热出一身汗了,刚才回帐篷换衣服去了。”
“他啊……算了。”
许清凝笑而不语。
她还当这人贼胆有多大,原来不过草包枕头。
……
半个时辰后,陈王换好衣服走到许清凝面前。
他忍了今日种种,好声好气地说:“陛下,你的营帐已经备好了,可以先去休息。”
许清凝:“朕还得给河西的好汉们鼓掌欢呼,就在这儿看着吧。”
陈王见许清凝不走,继续道:“陛下如果想看着,坐在这儿是看不到什么的,真正的好汉都得去丛林里面打猎。”
许清凝若有所思。
“那给朕来匹马,朕也去瞧瞧。”
河西人崇尚马背较输赢,所以男男女女从小都会骑射。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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