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揪着他的女婿念叨了。
于是乎,许清巍站在路边,听他家老丈人念了一个时辰。
他连地上有多少只蚂蚁都数清了。
好不容易等江遥说得口渴了,终于停下,甩甩袖子离开了。
许清巍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他总算明白,江意柳为何宁愿嫁给他了?
有这样的爹,谁也扛不住啊。
好不容易摆脱了江遥,许清巍直接去见他妹妹了,他进去的时候,许清凝正坐在窗边下棋,她很喜欢自个和自个对弈。
许清凝瞧了他一眼,“你是为大嫂来的吗?”
许清巍有点不好意思,“怎么会呢?我就是单纯来看看你。”
许清凝:“行,那你别问她的事。”
许清巍:“好吧我说实话,阿凝,你是不是真让她去北凉了?”
玲珑剔透的玉棋子落下,扣在棋盘发出一计清脆的声音,她支着下巴认真观察棋局,回答了许清巍的问题。
“对。”
许清巍一屁股坐在旁边:“会不会有危险啊?”
许清凝:“会。”
许清巍见他妹妹如此淡定的表情,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那我能去找她吗?”
许清凝停下手中动作,认真地打量她哥几遍,摇了摇头,“你还是在家里守着吧,别给我大嫂添麻烦了。”
许清巍:“……”
他被自家妹妹给打击到了,面露沮丧。
他说:“可是……我确实担心她。”
“你担心大嫂回不来,实属正常。但你要真去见她,反倒是让她束手束脚。”
许清凝斟酌了会儿言辞,才说。
“哥,我这样和你说吧,我大嫂若是凯旋了,你就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捕快之夫;她若死在北凉,那就是为国捐躯了,到时候你为她守节立碑,我给你封赏诰命。”
许清巍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总算是想明白许清凝说的话了。
“合着我都是不亏的?”
许清凝点头:“是啊,你不亏,回去等着吧。”
许清巍:“嗯,那我回去了。”
许清凝摸了摸鼻子,心想她现在唬弄人的技巧是越来越高超了,不过总算是把他们打发走了。
至于江意柳能不能活着回来,得看她自己。
……
一眨眼,又是半个月后。
前线来信,江意柳果然杀了哈鲁,她还把哈鲁的人头先行送了回来,证明信报没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人做到的事?
就连江遥,一时半会都不能相信,他女儿竟然有这等本事?
倒是许清凝很平静,她当时对江意柳说的话,不是诓骗江意柳。
她是真的觉得江意柳能做到。
许清凝高坐龙椅,问底下跪着的信使。“江捕头打算何时回来?”
江意柳是有官职的,她隶属衙门。
许清凝称呼她的官职,而不是“江小姐”或者“尚书夫人”。
而“江捕头”这个官职,是江意柳自己挣来的。
信使说:“江捕头说,她要和萧将军一同灭了都城才回来。”
许清凝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等着他们回来。
……
哈鲁死了,北凉都城摇摇欲破,随时都能被摧毁。
赫连庸不但没有让人去收敛哈鲁的尸体,他还十分埋怨哈鲁,如果不是哈鲁想着继续战,他当时就同东齐求和了。
如今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求和时机,赫连庸手上什么筹码都没有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但赫连庸还想试试,他把王冠取下来,让使臣交到萧屿手里,意图表明自己的求和之心。
北凉王的王冠精致华丽,上面镶嵌着最璀璨的宝石以及最美丽的珍珠,这是王位的象征,是一个王的尊严。
可赫连庸双手奉上了。
萧屿在拿到王冠的那刻,他心里想的不是如何处置赫连庸,而是如何处置这颗粉色珍珠。
他答应过许清凝,要把天底下最美丽的珍珠交给她。
可,是做成发簪呢,还是做成指环?
萧屿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
赫连庸交出王冠求和这件事,寒了不少北凉人的心。
将军死战沙场,大王却苟且偷生,实在是毫无血性。
于是,在某一个深夜,不知是谁潜入了赫连庸的王帐,将他的脑袋割了下来,还挂在了城门上。
赫连庸死了,死得极其不体面。
但是北凉没有人为他悼念,他们宁愿去祭拜哈鲁,至少哈鲁是为国而战为国而死的,围观者还有人说了句。
“马奴就是马奴,穿了王袍也不是王。”
春日将至,北凉的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城内的紫藤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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