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微微一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是那种在路边看到挨饿的小野猫都会捡回家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世界的王座,亲手杀死陪伴自己二百年的丈夫呢?”>
槐荫摇头说道:“因此我才一直想让她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哪怕是让她死掉也好,这么活着太累了,生不如死。你们不知道,站在烛照律法这条进化链的尽头要承受多少痛苦。你们也不会理解,这些年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担任秩序世界的支柱,对那个女人而言有多残忍。>
哪怕是他也不知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鱼,安知鱼之苦。>
“即便是如此,师母也不会告诉师弟和师妹,老师究竟是怎样的人。”>
槐荫忽然不笑了,眼神深邃:“因为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信仰崩塌,她也不能对任何人宣称,隐修会的幕后黑手就是她的丈夫,前代的总会长。这件事一旦对外公开,于公于私都会造成巨大的动荡。”>
景辞望向东方,眼神里多了一抹敬佩:“因此她还是会独自背负一切。”>
背负重担,背负苦果,背负骂名。>
即便千夫所指。>
即便……万劫不复!>
“这就是皇帝的担当啊。”>
槐荫淡淡说道:“我们师兄弟目空一切,这辈子都没有发自内心的敬重过什么人,唯独师母是不一样的。可惜,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辜负她的温柔。”>
景辞隐约知道,总会长的死期就要提前了。>
白银和黄金的反叛可能是早就计划好的。>
这个时候叛乱,的确是始料未及。>
“您不去么?”>
景辞忽然问道。>
槐荫遗憾说道:“我已经辜负过她一次,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如今的我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走上了这条路就再也无法回头。于情,我该去救她。于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也是我和她的约定,这个时候我要是站出来帮他,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景辞知道自己的老师是怎么样的脾气,那是真正把信念贯彻到底的人,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接近神明,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绝不会被感情左右。>
哪怕全世界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很不孝?”>
槐荫抚摸着车窗,眺望着远方的金光,:“我现在的确的是心痛如绞,恨不得立刻去把那两个不肖子送去地狱。只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每个人都是会死的,死亡已经不再是可怕的事情。相比于死亡,救赎更重要。”>
“师母的救赎已经出现了,我只希望他不要辜负她的温柔。”>
他的眼神肃穆,泛着淡淡的缅怀:“毕竟她把最好的,都留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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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遗迹的实验室里,顾见临从麒麟之楔里取出秘药,随手拔掉试剂的塞子,调试着具体的计量:“有些话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因为对你而言实在是过于残忍。但现在时间紧迫,我不得不说。所谓的弗利达精神分裂综合征,其实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人为制造的实验后遗症。你没听错,这是人为的。”>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唐绫就仿佛丢失了魂魄,苍白的容颜毫无血色。>
就像是晴天霹雳,如此猝不及防地撕开她的心理防线。>
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如洪水决堤,汹涌地漫过她的心理防线。>
“你看你的额头,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伤疤?”>
顾见临撩起她的额发,用漆黑的手机屏幕充当镜子给她看自己的脸:“你再看看那些尸体的额骨上,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痕迹?你要好好想一想,你的小时候接触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情,全部都是很重要的线索。”>
“不要怪总会长,她从未把你当成过工具或者武器,你是她的孩子,我也是她的孩子。总会长很爱我们,也爱她的每一个部下。当年老顾和老唐是自愿去执行任务的,甚至忤逆了她的意志。像她的这样人,怎么会看着部下去送死呢?”>
他低声说道:“老顾和老唐死后还要背负污名,或许也是他们自己的意志,因为他们要保护自己的队友,也就是今天的影子们。”>
“影子?”>
唐绫轻声呢喃。>
“我跟他们有过接触,都是一些很好很可靠的人。”>
顾见临从来没有用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把秘药递到她的唇边,轻声说道:“喝下去,你的伤势比较严重,接下来或许还有一场恶战。”>
因为就在刚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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