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老爷，你可太糊涂了！”周夫人一见他便哭出声来，“我不在你身边帮忙，你就做出这等事来？”
“这不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么？”赵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向齐盛珏。
赵牧想到自己在金銮殿上对萧北珩的冲撞，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管萧北珩怎么失礼，后面丞相等大臣都下跪承认萧北珩是皇帝了，只有他自己还在那梗着脖子不肯跪拜，确实有些失策。
赵牧不明白为何，对周夫人道：“夫人何出此言？”
赵牧听了又犹豫起来。
赵牧紧皱眉头，转身端起一碗酒灌了下去，心中升起豪气，对齐盛珏道：“安国将军说的对，我在金銮殿上便看到萧北珩面色惊惶，做贼心虚。如今将军来告诉了我实情，我已没有怀疑。将军可有什么良策？”
赵牧沉吟道：“我当初和萧濯的夫人沈月晞打过交道，我觉得她为人很不错。萧濯弑君这件事恐怕有些不对头……”
送走齐盛珏后，赵牧才回到房间，便看到周夫人等在那里。
他其实也对萧北珩有怀疑，但是内心还是不太相信萧北珩真会做出这种行为。毕竟萧北珩和萧濯不同，萧铭对萧北珩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如今齐盛珏来亲口说出他心中所疑，他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齐盛珏有些着急，道：“大将军，你今日在早朝时顶撞萧北珩，萧北珩看似不在意，但他心里怎么想大将军根本不知道。一个能杀死父亲的人，大将军觉得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齐盛珏说的很有道理。他在金銮殿上顶撞萧北珩，这已是大不敬之罪，但萧北珩居然没有什么表示。这在周夫人看来，是因为萧北珩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既然萧北珩还要用他，应该就不会害他吧？
想了一圈后，他觉得还是自家夫人说的有理。便对齐盛珏道：“我都清楚，但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我脑海里一片混乱，容我细思。”
话已经挑明，现在就看赵牧的态度了。
想到一家老小都被绳捆索绑，押到闹市口，被刽子手一个个砍掉脑袋，他也害怕起来。
赵牧连连点头道：“将军说的是，我心意已决，就按将军所说行事。”
齐盛珏用袖子擦了擦嘴，对赵牧道：“大将军，还请让下人退下，我有一席话要和大将军说。”
“平王立储的旨意可是杜撰的？”
赵牧听得头都大了，本来他就喝了不少酒，周夫人喋喋不休，说得他头疼。
听到齐盛珏自己一个人来，赵牧这才放下心来，对周夫人道：“安国将军来访，夫人暂且回避。”
“那还用说，派人去把那个齐盛珏抓起来，”周夫人连珠炮一样口水直溅，“然后带着齐盛珏去找陛下赔罪。你检举奸贼有功，陛下必然会原谅你。他还要借助你的力量去攻打萧濯呢，怎么会为难你。”
赵牧道：“他是在安州猎场亲眼所见……”
齐盛珏不慌不忙地道：“大将军和天子关系情同手足，我来此就是告诉大将军实情。希望大将军能明辨是非，不要助纣为虐。”
周夫人擦了擦眼泪道：“老爷你真是糊涂了。齐盛珏是什么人？他以前是萧濯的手下你不知道吗？如今陛下驾崩，他身为一个降将，自然要为旧主子说话。他全是私心，满口谎言，来害我们全家。”
齐盛珏将声音放低道：“那陛下被刺，大将军愤怒否？”
齐盛珏道：“陛下待我不薄，我虽不才，却不能容忍一个弑父之人登基为帝。大将军受陛下大恩，总领燕军，若是反过来帮助萧北珩，陛下有灵，在九泉下得知也会心痛。希望大将军能为大燕百姓着想，将真正的逆贼擒下，迎回安王。”
“可……可是我刚才，”赵牧觉得脸红耳热，“我已经和齐将军定了盟誓。”
“你哪只眼看见他是亲眼了，”周夫人气急败坏地道，“不全是他一张嘴在那里瞎说么。皇后娘娘的懿旨还能是假的？陛下立储的旨意还能是假的？啊，敢情这些真的你不看，你就被他空口无凭的几句话就说得信了，你要去害陛下，这是大逆不道，这是诛九族的事啊。”
刚和齐盛珏定了誓言，反过来就去抓人家，那实在太无耻了。
赵牧心中一惊，自己在金銮殿上顶撞萧北珩，难道萧北珩派他来抓自己了？
他尽量装作平静地问道：“安国将军可带有人马？”
齐盛珏看出他的态度犹豫，心中便有了底，低声道：“大将军今日在金銮殿上，也看到平王的神色了。其实陛下是平王刺杀的。”
“老爷，就算天子礼仪有失，不去迎回他父皇的灵柩，那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来指责, ”周夫人道，“咱们做臣子的首先不能出错。否则被天子抓住把柄……”
“老爷你想这些做什么呢，”周夫人佯嗔道，“莫非你认为皇后娘娘说的话是假的？自古知人知面不知心，萧濯当年不是曾杀死他的老师么。现在刺杀他的父皇不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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