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要吵翻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引发各地宗室再次集体闹事儿。
任何改革,总有人利益受损,他们也必然是改革的阻力。
面对宗室,特别是那些上层宗室,魏广德现在可不敢和人家扳手腕。
别看各地的亲王、郡王没什么权利,处处受到地方官府压制,可那也得看什么事儿。
官府占理或者不输理还好说,可要是都不占,人家直接把状告到皇帝面前,皇帝为了维持家族和睦,说不得就要拿他这些文官开刀。
毕竟皇帝嘛,其实就是宗室的大家长,自然要为族人说话。
这些,也不是他魏广德看出来的,而是所有文官都能看到的事儿,所以以往对宗室条例的改革,其实大多针对中下层宗室,像亲王、郡王一级的宗室,那是绝对没人敢动他们的福利。
毕竟一旦做了,后果疏为难料。
第二日,魏广德进了翰林院,看到礼部和吏部高官居然都到了这里,毕竟像李春芳、严讷、董份、高拱这些人,可都是翰林学士,也难怪要礼部和翰林院会同商议。
其实袁炜身上也有翰林院学士头衔,不过他是现在大明朝内阁唯二的大学士,自然不方便列席。
不过李春芳的初稿,却早已经摆到了他和徐阶的桉头。
这年头可没有复印机,一切都要靠人工抄写,由礼部书吏抄写也只有十余份《条例》,所以自然不可能做到人手一份。
不过还是大致分了下,至少学士、侍读、侍讲学士手上都是人手一份,至于张居正、魏广德这样的侍读、侍讲也有,都是各自坐在下面默默观看。
其他人就只能等着了,或者根据一会儿商议时候提出来有待商榷的条款,他们也就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应该说,李春芳奉旨编录的《宗藩条例》,本质上就是对朱元章当年发布的《皇明祖训》的一次小改动,或者说打补丁。
洪武二十吧。
看样子,貌似高拱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宗藩条例》,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疑问到底来自何方。
不过以魏广德对在座所有人,或者说整个文官群体的看法,大概率不会有人对《条例》大多针对中下层宗室有何不满。
生在皇室,若是上层还好,若是中下层,那是真的有点惨。
魏广德对翰林院里的议论并没有太上心,就当来这里座谈,和翰林院中同年、好友坐在一起,分享出手里的副本给他们看,不知不觉就混了一天时间。
到了散衙的时间,大家对下班的态度倒是一致,那就是准时。
毕竟,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讨论出个结果的,许多人还要回去想想,再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过魏广德在出门准备离开翰林院的时候,却被高拱从后面叫住。
“善贷,慢走一步,我们一起走一段。”
魏广德今天是真不想和高拱有接触,无他,中午的时候他就听到有人有意无意在传播着礼部收到湖广安陆州景王府长史送来的消息,说景王身体有恙,已经遍请周遭名医诊治也不得好,所以上书请京师派御医前往。
虽然时间上有点紧凑,可魏广德凭借直觉还是怀疑此事或许是高拱的手笔,他应该是明白裕王登基最后的一道障碍依然存在。
虽然就目前西苑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会对裕王构成威胁,可毕竟有这种可能。
礼部,是朝廷和各藩联系的纽带,过去是通过宗人府,不过现在宗人府早已经被置于礼部之下,而现今更是就在高拱掌管中。
“景王的身体,看来是很难挺过去了,据我看景王府送来的行文,这次景王殿下的病很是凶险。”
在高拱的大轿里,高拱小声对魏广德说道。
到这个时候,若是魏广德还没有反应那就真的太傻了。
他以为就他想到景王对裕王的威胁,没看到人家高拱其实早早的就在景王身边布下了棋子,只是一直隐忍不发。
这次,怕也是被严世番的威名所慑,不得不启用暗藏的棋子,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这是打算出现万一的时候,把帽子扣到自己头上吗?
魏广德一下子警觉起来,他可不会随便接这话头。
“景王殿下身体有恙,裕王殿下知道一定会很伤心,只是那奏书是否已经送入西苑了?”
魏广德随意的答道。
“当然,宗人府收到消息片刻不敢耽搁,直接就递送内阁处置。”
高拱也是很随意答道。
“那就好,安排御医一事最好早作准备,旨意下来就要马不停蹄赶往安陆才是。”
魏广德扭头看了眼高拱说道。
“严世番已经被锁拿之事,善贷应该知道了吧。”
“略有耳闻。”
“刑部那边,裕王已经让你要多注意,你可千万不能疏忽此事。”
“肃卿兄,其实我觉得,徐阁老应对此事最为稳妥,他和严世番可是共事十余年,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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