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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国无君(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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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没有如果

“谁说复仇就一定要用查的,放眼过去,只要觉得是路上的绊脚石的,就都可以除去,一步步地下来,还怕复不了仇吗。(********.舞若小说网首发)”

花长雪悲怆地笑了起来:“爹,你这不是让我和她合作,是让我利用她提出合作的机会,利用她为你铺路。可是你觉得,像她这样的人,能甘愿被我利用吗?一旦我同意了合作,我们之间又要相互信任,又要相互猜忌,你觉得,我能利用得上她吗?”

花裕的脸色沉了下去:“你是我生养的,我难道还看不出来你的野心吗。”

花长雪一愣,笑着说道:“对,你说得对,我是有野心,那你就不怕,我会和她一起,做一些让你意料之外的事,让你措手不及的事,让你后悔的事。”

花长雪挑起眉梢,意味不明地盯着花裕的双眼。

花裕的心“咯噔”了一声,不悦说道:“你不敢。”

花长雪在心中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既然你说我不敢,那我便不敢。既然你要我与二公主合作,那我便与她合作。既然你要我扶持太子顺利登基,那么,我便好好地扶持太子,让他顺利地登基。”

虽然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些类似承诺的话,花裕的心却始终不太放心,总觉得她答应得这样快一定有条件,却见她没有提任何的条件,只是站起身来就要走。

“我想我还快点回去和二公主合作吧,免得让爹想做人上人想得心急。”说着,甩袖而去。

花裕气得脸都黑了,大声叫住她:“站住!”

急行的身形猛地顿住,环佩铃响猛地停下,花长雪缓缓地回过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满脸怒火的花裕,声线放至最柔:“父亲,还有什么话需要吩咐的,请明言,女儿必定照做,绝不忤逆。”

花裕握着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发火,嘴唇开合了许久,将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疲惫而艰难地说道:“你自己一切小心,我不可能处处护你周全。”

花长雪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她已经不敢再相信对面这个男人所给予的一切温暖了,沉默片刻,她转身离开,却在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布满怨怼的泪盈满了眼眶,却又死死地瞪着眼,不让眼泪落下来。

裙摆在地面迤逦翻滚着,花长雪带着悲伤再次离开,花裕和雅鱼站在屋内,看着她的离开,却一句话都没说。

回宫的路,她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脑中响起的一字一句,皆是花裕自小到大对她说过的话。

有教训的,有训斥的,有怒怼的,有温慈的,有逼迫的,亦有无可奈何的。

或许可以体量他,可是不能原谅他。

花长雪睁开双眼,眼中呆滞,没有一丝生气,双眼无集聚地望着一点,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些什么,只想在这一刻,摒弃所有的痛苦,将脑袋放空。

曾经想着,如果从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傻子,该多好。

无论怎么被人欺负,都可以傻乎乎地对着别人笑,心里没有一点点的负担,没有一点点的痛苦,或许会有伤心难过,却会很快就忘记,不会记在心里,成为愈积愈大的石头,直压得心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如果,真有如果,该多好呀。

廊下灯火通明,殿内漆黑如墨,寂静如水,一人高的碧玉屏风后面,花长雪靠坐在下面,盘膝而坐,在她的手里,摊着古籍,和江姝华给她的令牌。

她的额上遍布细密的汗珠,成串地划下脸颊,滴在银白色的心衣以及竹席上,背上的汗水也打湿了她的心衣,使得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她又做梦了,这次,她梦到有人在追杀她,只是她看不清那追杀她的人长的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心中无比的恐惧,对死亡的惧怕,对生命的渴望,令她只想逃离,快速地逃离。

不时的回头看去,看到的是提着滴血的长剑,坐在马背上追杀自己的男人,他身着黑色的铠甲,有闪闪金光,似将军一般,披着深红色的披风,在风雪下被吹得蒙上了一层白霜,似风帆一般,横断飘亘。

那剑上面的血滴落到厚厚的雪上,瞬间就被劲烈的风给冻城了冰坨,似小石子般在厚蓬的雪上砸出一个个染了一点嫣红的小孔,又随着马蹄的掠过而翻飞,和着鹅毛大雪,重又落下。

她在前面艰难地跑着,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着,频频回头,身后那人,仍执着地追着自己,不肯放弃。

最终,她因力竭而摔在雪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骑着马扬起四蹄从她的身上一跃而过,又牵着缰绳回过身,毫不留情地将凝固着鲜血的长剑指向她的脖颈。

就在长剑逼近之际,她猛然清醒。

微弱的月光下,她从床榻之上起身,撑着因恐惧而颤抖的双腿坐到屏风之下,将自己紧紧地抱作一团,整个人倾倒下去,却仍似婴儿般,身子躬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松手。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夜色之中,她的瞳孔,映染上金红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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