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忽闪的大眼睛,黑漆漆的可爱的不行,时不时笑嘻嘻的露出两三颗小牙齿来。
“阿爹,阿爹,抱抱。”那小孩子挥着手,笑嘻嘻的呼唤道,话语漏风,很是不清楚,可那几个字,就算再如何扭曲,在场的众人听的分明。
这小孩是陆君心的种。
陆君心在外头养人了,还生了娃,还把人带回来。
这是要抛弃糟糠之夫的前奏啊。
可怜的金玉,命可真是苦,守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孩子也大了,日子也好了,竟是出这等事,这等于辛辛苦苦播下种子,好不容易等待开花结果,就等着摘果子,却被外人摘跑了。
金玉这人是令人厌恶,而陆君心的变心则是令人心痛,为金玉惋惜,他们在心里唾弃着陆君心的狼心狗肺。
“哎呦喂我的乖儿子,你咋跑出来呢?这外头又热又吵,把你热坏了怎办呢,快些进去凉快凉快,一会儿回家,阿爹就给你弄好吃的。”那陆君心在看到那小娃娃,一秒变慈父,那宠溺的劲儿看的旁人咋舌,这该是多喜欢啊,脸都快贴到那娃娃身上去了,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陆君心那心痛的样子哟,都不忍直视,他有些不满的对旁边那白衣的哥儿叱问:“你怎么就让宝儿出来,这热天的,我不是在马车里放了冰块,给你们消暑。”他虽是责备,那语气却是放缓,丝毫感觉不到怒意。
“是宝宝要出来的,他嫌里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那哥儿心不在焉的答道。
他默默的瞧着四周,都是一些粗糙汉子,虽然哥儿,瞧着就跟大老爷们似得,一个的的,穿着颜色晦暗的衣服,又低劣又廉价,卷着裤腿,许多都赤着张大脚丫子,端个大碗,就蹲在路口田埂子,粗鲁又野蛮吃的呼噜噜作响,难得瞧见一两个姿色好一些哥儿,无不是打扮朴素,素面朝天,浑身一股子乡土气息,瞧得他是心里直直叹气。
瞧着陆君心在外头挥金如土,为他倾尽钱财,抛洒万金,丝毫不曾看到任何犹豫,他当真以为这人是个多大的家族里头出来的,这一路的颠婆,他瞧着越来越偏僻荒野,心里分外的焦灼。
这真是……
他也不是没有瞧见陆君心的原配,看那模样,瞧那寒酸样子心里直直冷笑。
跟他斗,哼,还嫩着呢。
至于那个小的哥儿,他更是没有放在眼里,瞧陆君心那疼儿子的样子,他丝毫不惧那哥儿眼里憎恨的余光。
“快把宝儿抱进去,可别把我宝贝儿子给晒坏了。”陆君心催促道。
大略的看了下周围的环境,那哥儿心里也是有了底儿,钻进马车里把那娃娃抱了进去,盖上了帘子。
这算是露个脸?
估计也不是小孩子要出来,那小孩那么小一丁点,估计也就会说几个字,倒是这哥儿迫不及待的出来露脸才是真,是给金玉好看,还是来宣誓他的存在呢?
不管是那种,陆博源都觉得这人在耍心机,而且还是那种存心的想要把事儿闹大。
明知晓金玉不待见他,这人还偏偏出来,这不是往金玉的伤口上撒盐吗?虽是这样想的,陆博源看陆君心一家子这么的糟心,心情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眼见着就要好戏收场了,那金玉也不知怎么的就愣愣的看着陆君心上了马车也不去闹,陆博源便觉得没意思。
还以为会闹腾的多厉害。
那马夫挥舞着鞭子,朝着村民抽去,嘴里咋呼呼的喊着:“让开,让开,鞭子可是不长眼的,再不让开抽着了可不管。”
村民一个个气呼呼的,只能让开,分外不爽快,这路子又不是你们陆家一家子的,都是一个村的人平白给你让路,不让还抽鞭子,太无法无天了吧。
可惜,敢怒不敢言,一个个往后退。
陆博源前头还有人,不得不往后退,连连退了十来米。
“可恶!不就是有点钱,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陆晓晓小声嘀咕着。
愤恨的咒骂。
那马鞭子两米多,甩起来嚯嚯响,车夫得到了陆君心的话也不顾及,直接驾着马匹,抽鞭子,这嚣张劲儿惹怒了不少人,也有人被鞭子的尾巴给扫到了,刷出血杠子,愣是吓人。
“呀,你还打人呢。”
“我走还不行吗,有必要抽人鞭子。”还是马鞭。
于是,就有人不乐意了,捂着胳膊,吃痛大叫。
那车夫瞧见这些村民各个目露凶光,拦着去路,有的还干脆捡起地上的石头,心头发麻,扯住绳子。
那里知晓,陆君心压根就不当回事,直接道:“别理会这些人,直接过去,事后我来处理。”
顶多不过是给些钱打发便是。
胡搅蛮缠,不就是为了那点东西吗,陆君心冷笑,继续逗弄着他可爱的儿子,一点都不为外界所干扰。
还真的是目中无人啊。
陆博源在心里感叹,陆君心以往还会估计自己的脸面,多多少少为掩饰些,而今根本就无需掩饰,看着真是够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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