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多嘴……”萧嬷嬷语气愈发无力,一字一字如费劲艰辛才吐露出来,“别被权势迷昏了……老奴实在担心您步步踏上不归路。”
萧嬷嬷眼见着璟珂现在迷恋权势,盘算着如何培养美女,掌控未来储君的一举一动,实在痛心。现在的璟珂,与弘皙根本没有两样。
“皇上疼爱您,才会纵容您这般做。您可有想过后果?皇上若是哪天怪罪起来,恐怕会令科尔沁遭遇弥天大祸!”萧嬷嬷并不是危言耸听,几十年宫中生活,让她看清楚了伴君如伴虎,尽管现在雍正并没有明什么,可是璟珂的举动已经等同逆反,足以杀头。
璟珂也不知自己如何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当初,她一心想逃离紫禁城,远离是非之地。自从当上帝女,受雍正和孝敬皇后宠爱,好多事情似乎变得不得已,她天天担惊受怕,生怕自己成为万人攻击的对象。为此,她不得不做两手准备,既然知道历史走向,她就要牢牢抓住弘历这棵大树。
“嬷嬷,您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璟珂微笑着哄着萧嬷嬷,让她早些歇息。
萧嬷嬷无奈之余,心底暗暗叹气,自觉愧对允礽和朱玉萱,含泪别过头去。
经过三四天的煎熬,萧嬷嬷带着最后的遗憾与世长辞,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是叫璟珂放手。
悲痛之后,璟珂强打起精神,为萧嬷嬷办了葬礼,而后派人送萧嬷嬷的骨灰回家乡安葬,让她落叶归根。此外,又赠送了不菲的银子给萧嬷嬷的家人,表示慰问。
八月,雍正下令复恭亲王之子海善贝勒原衔。固伦纯禧公长主深感安慰,恭亲王一族似渐有起色。璟珂去信问候固伦纯禧长公主,表示关心。
“公主,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臻儿也好一些吧。”观音保虽理解璟珂,但总是对大女儿更加心疼。
长臻毕竟不同于妹妹长嘉,自养在父母身边。年纪的长臻就亲眼目睹伯母富察?溪蓉为救自己而死,而后没多久又跟亲生父母分开,不谙世事的年纪,长臻却表现出聪明异常的状态。她同费扬古最亲,其次是观音保,唯独与生母璟珂,仅限于日常请安问候,并不大亲近。
璟珂何尝想如此,她几次想和长臻亲近,可孩子却不同她一起,而是更喜欢后面璟珂从江南找来的才女方柔。
“这几日方姑娘可教了臻儿什么?”璟珂想避开方才那个问题,便问了方柔的情况。
观音保满意地点点头,言语中不吝赞美之词:“方姑娘的确是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臻儿这几日跟着习字,学得可快了。”
对于女儿的聪明伶俐,观音保甚是自豪,脸上的表情也是神采飞扬。
“只可惜方柔姑娘出身青楼了……”璟珂暗自叹气着。
观音保心中一惊,便明白了璟珂的想法,忙打断她,低声道:“这话你咽在独自里便罢了,千万可别出来!”
观音保怎会不知璟珂打着什么主意,她无非是想,若是能够把方柔引荐入宫,定是极好的选择。
此时此刻,他觉得璟珂已经接近疯狂,无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般:“公主,听我一句,我们好好过日子,别去管宫里的事了,行么?”
“我知道你在害怕,可是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你未免也太紧张了?”观音保觉得,自从孝敬皇后离世,璟珂就变得多疑敏感,仿佛想法中就像是有人要迫害她。这也恐怕是与她自幼便由孝敬皇后保护着长大,而孝敬皇后一经离世她便失去依靠有关。
璟珂沉默不语,脑子里想了很多。她的确开始有被害妄想症,弘皙、十爷、十四爷等人,那些曾经觊觎帝位的人,都被她列为危险对象。
“前几个月萧嬷嬷不是瓜尔佳氏有个姑娘不错?你派人去找来,我有用。”正想着,璟珂忽然记起萧嬷嬷生前寻到满军旗一户人家,有个姑娘,姓瓜尔佳氏,字岫宁,年纪虽只有十一二岁,却含苞待放,是个美人胚子,最可贵的是虽然她家境贫寒,却斯有礼,优雅大气。
观音保无奈之下,只能遂了妻子的心愿,道:“好吧。过几日我让人把岫宁接过来。”
“额驸,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在观音保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璟珂叫住他。
驻足片刻,观音保转身回头,淡淡笑道:“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着你。哪怕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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