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伏着,甚是辛苦,“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是雍正帝的养女,更是废太子允礽的女儿,你我会不明白这种感受吗?”
永璜瞪大了眼睛,并未答话,在静静看着璟珂,听她话,像是叙着一个与自己并不相干的故事,那么云淡风轻,那么毫无所谓。
“当周围的人看不起你,你要做的仅仅是看得起你自己。世界之大,你怎能取悦每一个人?你你皇阿玛不喜欢你,他隔三差五督促你的功课是为什么?他亲自带你围场狩猎又图的什么?对你苛责,正是因为爱你。”璟珂给永璜上着课,开解他,再多的话语也只能是安慰。
“呵呵……”永璜自嘲地笑着,捏起拳头,重重往自己胸口捶了好几下,“皇阿玛爱我?皇阿玛要是爱我,就不会这样对我!他一脚踢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额娘的情分?我的伤不痛,痛的是这里,痛的是这里!”
永璜一边喊着,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吓得璟珂忙上前抓住他双手,低声骂道:“你该冷静了!这样作践自己有意思吗!”
“姑姑,连你也不懂我,你不懂我的心有多痛!皇阿玛的疾言厉色,就像拿一把刀子残忍剜我的心,我好难受……”永璜放弃了挣扎,扑在璟珂怀里,痛苦地哭着,他是个自失去母爱的可怜孩子,又是个缺乏父亲疼爱关心的孩子。一切只因为他阿玛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更是后宫众多妃嫔的丈夫,他众多弟弟妹妹的皇阿玛!这样的身份,注定他没法享受寻常人家应有的父爱和母爱。
璟珂轻轻抱着永璜,让他尽情地哭出来,把心里的不快都哭出来,发泄完就好了。
“哭出来舒服些吧?”永璜情绪渐渐平静,璟珂松开手,让他离开自己的怀抱,取出手绢,轻轻给他擦着脸,笑道,“瞧瞧,都当阿玛的人了,还这样哭鼻子。”
永璜还未满周岁的儿子绵德,此刻正由嫡福晋伊拉里氏抱着候在门外。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弘历一度因当上了玛父而心花怒放,对永璜的态度好了很多。然而凡事都是短暂的,这样的美好并没有持续多久。
永璜难忍胸口的刺骨疼痛,躺下难受,坐着又无力,这个模样实在是折磨他,看得璟珂也跟着心疼。
弘历灵堂龙颜大怒的事情发生之后,永璋亦在受责之列,纯贵妃为求自保,根本不敢再掺和任何事,只战战兢兢地带好六阿哥永瑢和和硕和嘉公主,除了娴贵妃,没有人敢来探望永璜,永璜被送回阿哥所卧病养伤,凄凉的处境,我见犹怜。夜半时分,他独自与病痛对抗,受折磨。
孝贤皇后丧事还在如火如荼进行当中,革职、罚俸和褫夺爵位的事情几乎天天在上演,整个朝野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谁都怕一不心做错了事情。
金川地区的战事尚未缓解,金川又蠢蠢欲动,只因弘历迟迟不封林婠嫦位分,他们看不到诚意,逐渐没了耐心。
孝贤皇后走了才一个多月,为安抚金川土司泽旺,弘历破例下旨昭告天下,封林婠嫦常在位分,称为林常在,仍住丽景轩。
禁足的嘉妃在钟粹宫不声不响诞下了皇九子,然而孝贤皇后新丧,弘历也没把心思放在一个形同禁锢在冷宫的妃子身上。这九阿哥生下来先天不足,没几天就夭折了,嘉妃痛苦之余,还要自食当初偷用坐胎药和催情剂的后果,自己的身子也就此跨下,要花费好长时间静养。
聪明的令嫔深知这非常时期切不可争锋出头,于是自觉地取了宁寿宫温惠皇贵太妃那儿陪伴。
“令嫔会来看咱这老婆子,真是难得。”温惠皇贵太妃似笑非笑打量着一身贵气的令嫔,一眼就看穿了令嫔的心思。
令嫔自知逃不过温惠皇贵太妃法眼,索性招了:“皇贵太妃料事如神,嫔妾的私心皇贵太妃了然于胸又何必多问嫔妾呢?”
令嫔堆笑着又是给皇贵太妃捏肩膀又是揉腿的,献足了殷勤,皇贵太妃的心情似乎不错,淡淡道:“成了,做这些粗活干啥?要本宫助你一把?”
令嫔默认,含笑点点头,皇贵太妃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想当年本宫同寿祺皇贵太妃奉圣祖之命抚育当今皇上,皇上尊敬崇庆皇太后,但是更亲近的却是本宫。只消本宫一句话……”
“嫔妾求皇贵太妃成全!”
皇贵太妃吊足了令嫔的胃口,意味深长地挑了一下眉,令嫔会意,立即跪地磕头诚恳请求。
皇贵太妃却摇摇头道:“眼下孝贤皇后薨逝,人心惶惶,连大阿哥都受了牵连,谁敢这时候自不量力?”眼看令嫔略显失望,皇贵太妃又轻笑道:“不过,要本宫帮你不难,只是你要许本宫什么?”
“请皇贵太妃明示!”令嫔知道求温惠皇贵太妃出马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只要能上位,就算日后要为皇贵太妃效劳也在所不惜,她心里想着,皇贵太妃年事已高,铁定活不过年轻的自己,被皇贵太妃牵制几年,换取日后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皇贵太妃露出阴险的笑容,将所有侍女都退了下去,慢慢起身,刻意把花盆底鞋踩得响声刺耳,俯下身,用食指抬起令嫔的下巴,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