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无不掌一方精神天地权柄,或手握惩罚重权,据我所知,混得最差的那个也执掌教廷税收重部,你的未来呢?特伦鲁斯?卡西比亚阁下!”
“我的未来谁也没有资格评判!至少现在没有。”卡西比亚并不惊讶对方说出了他的全名,用一种和他年龄绝不相符的语气道:“阁下放心,我不是威克多,没有他的背景,也没有他的野心,不管阁下会在拉马西亚干什么,都不关我事,我只是一个隐修者!”
“敏感、多疑、警惕的小……男孩,”面具男声音古怪地道:“一个十四岁的幸运白痴。”
“您说得没错,幸运白痴!我想该到睡觉时间了。”卡西比亚有气无力说着便要关门。
“你不觉得你的麻烦快来了吗?豪顿家的疯女人满世界地搜寻你的下落。”面具男淡淡道:“平静的修道院将不再平静。”
“阁下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们之间……有什么直接间接关联?”卡西比亚回头,抬眸凝视着面具男。
面具男摇头,像是回答却更像是自言自语道:“也许是寂寞吧……”
“好的,请允许我谢谢阁下的寂寞。”卡西比亚毫不客气道:“但我并不寂寞!没事的话,我是否可以关门睡觉。”
面具男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匪夷所思地脱口道:“坎休祭祀最近遇上大麻烦了……”说着作势要离开。
“慢!你说坎休祭祀遇上麻烦?”卡西比亚的心脏剧烈跳动,拉开已然关闭大半的门,追了出去。
面具人边走边出嘲讽的声音:“你觉得你能帮他解决麻烦?”
“不能!”卡西比亚很干脆的回答道。
面具人显然比较诧异这个回答。一般处在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都会拍着胸脯说“我死也要帮”等等之类的豪言壮语。
他缓缓转身,看着面前这个年龄很轻的修道士,看着少年清秀的脸上泛出的坚毅,怪声道:“既然明知帮不了,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卡西比亚上前一步,低头道:“我可以每天为他祈祷!这样,我在拉马西亚的祈祷才会真正有意义!”
半晌之后,面具人冷冷道:“根据教廷谕旨第十三条第四十六段,你是在亵渎祈祷。”
卡西比亚深深叹了口气,反驳道:“如果为自己关心的亲人和朋友祈祷是亵渎,那么人世间的虚伪更是重罪。”
“哦!”面具人本来只是无聊或者闲闷所至,才来到一号修室门前,按按道理来讲,他和这个半大男孩说了这么多话,已经违背了他一贯的原则和高度——但一些杂乱的对话之后,他开觉得有些意思,只是对他来说,他的生命里无时无刻都会产生这样的或那样的意思,但没有一种能长存。今天也不例外。
“如果我有了兴趣,我或许会告诉你,使你的祈祷变得更有意义。”
面具人说完拔腿就走,步履很快,快得眨眼间就消失在浓浓夜幕下。
卡西比亚返回房间,关上门。很虔诚地跪倒在房间正中央的圣像下,闭上眼睛,低声朗诵泰因施格教父让他抄写了三次的《第四教喻》:
“他们要来杀你,今夜要来杀你,于是出现了光——若有地上有血,那是杀人者的血,不洁净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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