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到了该有的年月就消失了。”
杰夫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虽然意识到普拉米说的是真实的,但并不为此感到悲哀。
法师已经是金字塔中的特权阶层,不用为吃穿劳碌,不用像普通人那样终日奔忙,为了一口吃食、一个屋顶不得自由。到目前为止,为他摆渡的船夫,租给他房子的房东,给他端上甜点的侍女,没有哪一位是自由人呢。就连那些一度曾与他同行的佣兵们,看似潇洒自在,也同样也不得权衡雇主的出价,好卖上自己的智慧与勇气。
法师应该是所有人当中唯一能将兴趣与使命合二为一的人。
但是,他们同样逃不开普通人的命运。
普拉米继续干了杯中酒,继续说道:“古代法师称魔法为‘无望的热恋,有瘾的**。’无疑,他们是知道魔法的厉害的。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赐予我们权利与力量,另外一方面……它也在吞噬我们。追求尽善尽美的人往往倒在了第一步。”
两杯烈酒下肚,普拉米的脸色已经有些微红,他轻声嘀咕道:“真不甘心啊……”
杰夫打量着自己心思重重的伙伴。即使迟钝如杰夫也看出了他的异常。
半身人所理解的魔法和他心中的魔法完全不同。魔法在他是糊口的工具,保命的诀窍,同时也是满满的好奇。总之,魔法是有序的。但是,对于普拉米来说,魔法又是什么呢?半身人这个种族无论男女老幼,看起来都像小孩子。他们热爱冒险,喜欢美食,有强烈的自信心。以身手敏捷,喜欢投机取巧而著称。据说,费伦的这个种族是从其他世界迁徙过来的。在那个遥远世界里,普拉米的同族们骑着恐龙,在广阔的平原上狩猎。
谁又能想到,这些小个子当中又会产生一位这样的法师呢?
杰夫向着同伴俯下身,“我的朋友,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么?为什么这么难过?时间对你来说还很早,你还不到二十五岁呢。”
普拉米轻轻震颤了一下,显出迷茫和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被惊醒了。过一会才回答道:“或许我是想家了吧……我不知道……你别笑我,虽然我离开家乡只有几年,但是感觉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忘了家是什么。”他捂住了眼睛,嘀咕了一句半身人的家乡话。杰夫没有听懂,但是能感觉出那是一句咒骂。
这一刻,杰夫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小个子有种熟悉感。不同于那些人类法师,无论走到何处,他们都知道有一个故土在等待着他们。但是,他和普拉米是被家乡抛弃,又抛弃了家乡的人。真正的异族。
森林,是回不去了。
他拙劣的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这是他第一次安慰别人,绞尽脑汁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普拉米大杯的饮着酒。
过了一会儿,杰夫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所说的潜力究竟是什么呢?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听到这话,普拉米眉头舒展开,扶着酒杯笑了:“亲爱的杰夫啊,这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我真的知道怎么表达的话,肯定早就卖给那些排队等着的大师们了。这样,他们再也不用在为干掉哪个学徒而左右烦恼了。”
杰夫看着他的表情,也笑了。
就在这时候,女招待珍为他们端上餐后甜点。蛋糕很大,上面还点缀着颗颗葡萄。
普米拉对着珍感激的一笑。他的那份碟子上放着的勺子比正常的勺子浅的多,刚好适合半身人一口的容量。
谈话暂时中断了。
杰夫用勺子舀了一勺甜点放在口中,当地特产的巴可瓦拉蛋糕甜而不腻,融合着葡萄的微酸,在口中融化开来。普米拉同样闭着眼睛享受甜点。两人间,一时无话。
午饭时间将近,不断进来的人群纷纷和他们两打招呼。餐馆里人越来越多。
“普拉米你喝醉了。”推开门的帕慕克惊奇的叫到。
“是因为珍小姐给的酒太醉人了。”
在一旁摆放餐具的珍分辩道:“那是因为你喝的太多啦,普拉米。”
后来,他们没有就之前中断了的话题继续谈下去。后来,普拉米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他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因为午饭时间到了,到处都是人。不大的酒馆里照例座无虚席。但往常必到的佩特依然没有出现。几个人挤在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说说笑笑。直到正餐撤掉,开始上甜点的时候,佩特才赶来。他带了一位女士来吃中饭,并把她介绍给大家:“我的朋友,海伦娜小姐。也是位法师。她跟随导师学习,偶尔会来深图。”
海伦娜柔软的金褐色长发垂顺在脸庞。她对着大家微微笑,笑容仿佛照亮了整个餐馆。大部分男性法师同时惊叹于她的甜美和幸运。深水城是一个法师云集的地方,有许多极有名的法师。能成为一位大法师的学生是许多年轻法师可望不可求的事情。而这位海伦娜的导师拥有自己的法师塔。
佩特又把其他人一一介绍给她。当轮到杰夫的时候,她眼睛一亮,明显认出了杰夫,和他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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