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眼前一片灰黑——
他有些后悔没有再多看她几眼了,仿佛又回到了没有遇见她时的世界,漆黑死寂。
他的眼角溢出一丝金砂般的光芒,创世神的血液中,流淌着深沉的绝望与悲伤。
“阿紫,我把我的心给你,你再看看这个世界好不好?”
“神界的雪莲又开了,很漂亮,还有魔界的血英,你不是从来没见过吗……我带你去看……”
“冥界的曼珠沙华也是,虚渊上次想让你去看看,我没有同意,一会你睁开眼睛,和我一起去看好不好……”
“还有……我们的忘魂谷……紫莲还在开着,等着你回去……”
女人没有反应,他苦笑,酸涩悲伤。
他真的可以和她一起去吗?她真的可以醒来吗?
他的力量可以将世界化为炼狱,可以将美好的天空刺破,但他的灵魂是否可以救得了她呢?
他将玉珠放在她的口中,做着他一生最大、也是最后一次赌注。
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
“去寻找你的幸福吧。”
你的幸福不在我这里,我,给不了。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让步,也是最后一次了。
忧伤如同月色,深沉的化不开,他将最后的力量渡入她的体内。
黑色升腾而起,在周身缭绕,光芒从她的口中喷吐而出,灿金色圣光自头颅流淌开来,宛若千年绵延不绝的母亲河,滋养着无限生机。
他缓缓离开了她的唇,笑容干净纯粹如若初见。
“呐,阿紫,不要忘记我啊。”
“我可不是什么过客,我叫风幽亦邪,我不是邪君,不是灾祸,是阿紫的邪。”
他柔声着,他还想更多更多,他想就这样下去,一辈子,将她和他点点滴滴都温习一遍。
然而,终究是……无力了。
他的唇角褪去了最后一抹血色,身体在月宫凄冷的风中缓缓散为细沙。
衣袍一瞬间空了下去。
落在了紫昭身上。
风一吹,那金砂悠悠地飘向了远方。
碧水蓝天,一抔黄土。
无所不能的他,无比骄傲的他,最终在天地间,不见了踪影。
紫昭缓缓睁开了眼。
、
她的紫眸中染出一种麻木的灰黑色,目光触及落在她身上的黑衣,静默无语。
她默默地搂住了黑衣,环抱着自己。
她很平静,平静的好似死了一般。
叮铃——
月神出现在她的面前,伸出手道:“圣君,欢迎回来。”
她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用脸颊贴着带有他残温的黑衣,沉默无语。
直到那温度消失,她缓缓地站起来,又猛地栽倒在地。
“圣君!”
她一言不发地爬起,眼神空洞得令人心寒。
“我叫紫昭。”
我叫帝月紫昭,我不是圣君,不是神将,是邪的阿紫。
……
她踏着月宫的流云,像梦游症患者一般,踉跄的步伐再找不回曾经的骄傲。
风吹起她额角的碎发,月神看到了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的……泪。
一滴又一滴,烧了月宫永恒的月。
月神眉目凄然。
无所不能的天神啊,你们终于消灭了邪君,可你们牺牲的是另一位神的……幸福。
她在月神的目光中愈走愈远,月宫的银辉涂在她沉重的脚步上,每一步都带着血。
……
呐,邪,不是要陪伴我一辈子的吗?
不是等我醒来,一起去看神界的朝颜,冥界的曼珠沙华,我们的紫莲吗?
不是只要我睁开眼,你就答应我一切吗?
是不是因为太贪婪了,你不愿意现身了呢?
那我不要铃铛不要花央不要紫玉不要怒莲,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就足够了。
可是你在哪里?
她抱紧着他的衣袍,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月色无边。
紫昭在月色下。
月色下只有她一人。
孤独而寂寥。
……
4、
自那之后,神界的圣君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何处,她的去向成为了六界的谜。
有人她跳下了三生台,有人她去了冥界,有人她去了六皇殿。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我知道。
她在忘魂谷——
……
六月的花璀璨如若天上星辰,忘魂谷的莲花再度绽放,晶莹剔透好似冰雕。
池水中央半透明的魔晶亭中,一个紫衣女人安静地躺在水晶之上。
她搂着一件长袍,如同抱着爱人一般,紧紧地。
她闭着双眼,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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