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您是故意惹圣座……”
“她处事冷静,利弊衡量得最清楚。这些年来责任压在肩膀上,哪怕在言言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还是逼着自己以大局为重。如果没人和她唱反调,激她一把,她踏不出这一步的。”
——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利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要这权利有什么用?
唐季迟捏着眉心,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浓。
二十多年了。
他等了二十多年,她终于想明白、终于肯说出这句话了。
那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男人一脸运筹帷幄的神色,忽然就懂了什么叫“腹黑”。
“那您怎么知道激将法一定会管用?”
唐季迟笑了,不答反问:“你知道二十几年前,她为什么会决定坐在梵蒂冈的那张椅子上孤独终老?”
那人摇头,“不知。”
唐季迟道:“为了她的家和她的亲人。”
那时江临身陷囹圄,她为了救他才做了这个决定。
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责任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逐渐忘记了自己简单又纯粹的初衷——只要能保护好自己的家,她可以牺牲一切。
他也偶尔会想,她是真的变得冷漠无情了,还是迫于无奈。
今天,总算要到了答案。
江姗到底是江姗。
唐季迟觉得前所未有的愉悦,忽听屋里传来女人沉静威严的一声唤,他用指尖点了点面前兀自发呆的人,“叫你呢。”
那人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肃整仪容走了进去,“圣座。”
江姗面色难看得很,来来去去只说了一句话:“不惜任何后果,我要陆家血债血偿。”
“是!”狙击手领命而去,出门便遇到另一拨人匆匆而来。
“唐先生!圣座!大事不好!”
唐季迟还在门外,闻言皱了下眉,随他一同入了门里,与江姗四目相对时,女人明显还在气头上,别开了视线。
他哂然一笑,看来他又要花时间好好“哄哄”他的小妻子了。
“出什么事了?”江姗问。
“区、区有不明人员侵入,已经开始交火了!”
“什么?”江姗猛地从座椅上起身,想起什么,眸光一震,“大小姐呢?”
“不、不知道,现在全都联系不上!”
江姗咬牙,厉声问:“谁带进来的人?”
“除了各家带进来的佣人、保镖、随行医护人员之外,山上就只有陆总带了狙击手……”
“陆仰止!”江姗攥紧了拳头,“他好大的胆子!”
“姗姗。”唐季迟沉声道,“稍安勿躁,陆仰止就算带人上山也不会冲着言言乱来。”
“那他是冲着谁?”江姗脱口而出的反问戛然顿在唇边,对上唐季迟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她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潘西家那小子……”
她揉着额角,自我反驳道:“不,不可能,他和潘西家有什么仇?就算是为了言言,他也不至于——”
“不要小看男人。”唐季迟截断她的话,视线移向窗外,连带着唇畔温润的笑意都变得寒意湛湛,他低沉缓慢地开腔,“如果有人打你的主意,我也会要了他的命。”
“糟了。”江姗道,“快派人去保护大小姐和潘西二少爷,倘若陆仰止敢轻举妄动……”
她一字一字地说着,眼神坚韧决绝,“那正好,我连杀他都有名目了。”
……
树林里寒风飒飒,远处的枪声在陆仰止过去以后,渐渐歇止了。
可,还是没人回来。
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乔伊握着枪,急得团团转。
“不行!”她又开口说了同样的话,“我得过去找他们!你给我让开!”
宋井依然拦着她,脚下稳如山,分毫不退,“潘西小姐,那边危险,陆总也交代过,您不能离开这里。”
“你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乔伊端起枪抵住宋井的胸口,“枪弹无眼,那是我二哥,那是你老板,谁出了意外不行!你怎么和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样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
乔伊红着眼眶,怒意汹汹,“滚开,别拦我!”
宋井被她说得心里也是焦灼难受,“潘西小姐,再等一等,我们的人在那边,陆总肯定会安然无恙的。至于您二哥——”
他说着说着,感觉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忽然投来目光。
只有在说到潘西二少爷的时候才投来的目光。
宋井咬着牙道:“陆总说会带他回来,就一定会带他回来。”
唐言蹊唇角划过嘲弄的笑意。
他们的人在那边。
他们的人果然在那边。
怪不得陆仰止一去,枪声就止了。
那男人的心狠手辣比之当初,更上一层楼了。
越是这样想,她就觉得神经蜷得越紧。
陆仰止到底是过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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