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希尔,”她说:“希望你这段时间还好。”
格润伸出自己虚弱的手,又露出有些惨然的笑容。
“还成吧。”
影后模式,启动。
“我……很抱歉听到这些。”希尔说,转头看了看弗瑞:“弗瑞有话想跟你谈谈,希望你们……谈话愉快。”
然后她匆匆走了。
“你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弗瑞问候了一句:“最近睡得不好吗?”
格润的手碰了一下她化了半个小时才异常自然的黑眼圈,沮丧地低下了头:“不是很好。”
“我也很抱歉听到这些,坐吧。”弗瑞回到了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后,打开了上面的一个文件夹:“这次仅仅是个聊天。”
“这次聊天……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会有很大影响。对你,对神盾局,还有对整个世界打击九头蛇的情势。”
天哪,整个世界,真让你压力很大。
格润心里嘲笑着弗瑞的用词,面上却显得更认真了起来。
“整个世界……”
“是的,整个世界。”弗瑞靠在椅子上,在银色的办公桌子中间黑得就像个一块徽墨一样,让格润甚至不能立刻分辨他的表情。
虽然以前也这么觉得,但是holy啊,黑人为什么会这么黑!
还在桑赫斯特的时候,她晚上有一天看到一条裤子在动还以为遇到了鬼!
其实只是同年级的黑人赤着上身跑步而已!
“在发现了你,到你参加神盾局训练的这些日子,很多人都期望着在索科威亚表现突出的新的女性英雄能成为之后打击九头蛇的新的主要力量,因为……”
“我在索科威亚的时候,保护了很多人。”
“是的,保护幼童,在其他人专注于打坏蛋的时候。”弗瑞说:“在战争中保护幼童,是生活在平安世界的人眼里看来最具有人性光辉的事情了。”
但我也打了不少坏蛋,金属的那种。
格润憋在心里没说,顺着弗瑞的话点了点头:“这只是我力所能及,也应该做的事情。”
她谦虚谨慎地说着漂亮话:“我的贡献其实远没有那些打坏蛋的人大,只是时机原因,让我看起来变成了那个英雄。”
弗瑞对格润的话意外了些。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大部分人都很喜欢你了,你很让人喜欢。”
格润文雅地笑笑:“这是事实。”
谈判第一招,适当同意对方观点以迷惑对方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方便后期提出要求。
“而且我个人认为,外界对我过多的赞誉,于我而言也是一种负担。我并不是他们口中那样大公无私的人,实际上,我胆小又怕死,唯一值得称赞的大概就是我的智商,偶尔还有一点情商。”格润歪歪脑子:“以及我对自己人生规划的强迫症。在我原来的想法中,支教索科威亚这个经历应该是我申请世界顶尖学校时个人经历上的顶多十行字,而不是现在……”
“所以在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要去读博士,而不是留在这里了吗?”
“我只是在一开始就知道,我不适合这里的生活罢了。弗瑞,”格润抬起头,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有着闪烁的水光:“我睡不着。”
谈判第二招,适当示弱,争取道德和舆论优势。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我以为我能坚强到应付像再一次的索科威亚,但是……我只是看到那些死去的警察……”
“冷静些,”弗瑞看到她几乎喘不上来气的样子:“深呼吸,小姑娘。”
格润大口吸气:“我忍不住不去想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只是想到这些,我就……”
她把脸埋在掌心。
“我好难过……”
弗瑞安静了下来,看着她从肩膀颤抖到平复了情绪。
“我很抱歉,这次对话……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格润垂头丧气:“但一想到那些场景,还有对我的期待,我就……”
这其实就是我们所做的工作的意义,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失去亲朋的悲伤。
弗瑞本来要这么说的,而且尽管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未必是真的那么因为别人的死伤而哭,但她哭得太真情实感,以至于让他都不能在一瞬间把话讲出来。
“世事无常,别难过。”弗瑞说:“别太难过。”
“……你真棒,绿宝宝。”
叶栗在听说了格润如何用一场眼泪骗取了弗瑞相信她因为情感过于脆弱而准许了她滚去读大学的事情后瞠目结舌:“话说你的眼泪还真是说来就来啊。”
“联想了一下我爸我妈我哥,哦对了还有肉肉。”
格润看了一眼钱包里那只看起来很懒的金毛:“眼泪唰唰唰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叶栗沉默了,而格润毫不在意地转换了话题。
“话说,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国内提了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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