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仪对她的敬佩又增加一分,就凭她这份用心,便知她与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儿不同。 x因见她又打了个哈欠,杏眼更加朦胧,忙劝道:这才说了一个州呢,还有许多地方没说呢。我看贤弟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就说到这,等明天晚上再说吧,反正为兄一直住在这里,有的是机会。
梁心铭也确实困了,便笑道:这样也好。都是小弟急切了些,缠的大哥觉也睡不成。
赵子仪笑道:这算什么,我在外时常熬夜的。
于是两人便散了,各自回屋歇息。
梁心铭睡下便后悔了,因为熬过了头,瞌睡跑了。
她又惦记王亨那边,虽然她已经做了周密安排,但不排除情况有变。这个变数是王亨,还是东方倾墨,亦或者其他什么人,她都拿不准。她脑子里一时出现王亨和王谏争吵的情形,一时又是他和孟清泉拜堂的情形。
如此患得患失辗转反侧,好容易朦朦胧胧睡去,转眼却又回到黄山中,一只凶恶的斑斓猛虎向年仅十二岁的她扑过来,一口咬掉了她的脑袋。她清晰地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疼痛,还有头和身子分离的断裂感,眉眼陷入一个黑暗的所在,被一条热乎乎的带着倒刺的大舌头搅拌翻滚,搅得晕乎乎的,然后被锯齿咔嚓咬碎,疼痛也四分五裂。身子却还在外面,腿脚能感受到山中的凉意和微风。
她肝胆欲裂,啊一声惊叫,冲破寂静的春夜。
李惠娘立刻醒了,急忙推她,夫君,夫君!
梁心铭浑身一震,惊醒过来,感到后背都是冷汗,脸上也凉凉的都是泪,一面剧烈喘息着,惊魂未定。
李惠娘一面下床点灯,一面问:怎么又做噩梦了呢?这几年都好好的,今儿大喜日子,怎么反倒发梦呢?
梁心铭无言,静静回想梦中情形,头和身子分开是那么清晰,真是太邪门了!想到这,她忽然觉得不对,感觉自己右。
王夫人神情一僵,和老太太对视一眼,老太太便和颜悦色道,已经择定四月初二替他和孟清泉完婚,喜帖都发出去了,问他可有什么特别要请的人。
老太太说完,王谏紧张地看着儿子。
王亨轻笑一声,也不说话,低下头,从胸前掏出那一对血玉鸳鸯,轻轻摩挲玩弄,仔细观看。
王谏等得忍无可忍,喝道:婚事自有人安排,你只等着拜堂就行了!他想强硬行使父亲的权利,懒得再问。
老太太忙道:是他成亲,怎么也要听听他的意思。安泰,你可有什么想法?早告诉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王夫人也忙道:正是。成亲是大事!
王亨这才抬头道:儿子已成过亲了。
又是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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