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谏很认同,是该走动走动。
在官场,文人士子的地位始终占据主要,口诛笔伐未必就比刀枪剑戟弱。王家乃书香世家,在士林中有很高声望。翰林院是文人士子的聚集地,王亨又是从翰林院出来的,常与他们聚会,自有意想不到的妙处。
说话间,王谏抬眼看见对面书柜的二层隔子内放着榧木棋罐,便对王亨道:与为父,正好四个大丫鬟。你们尽心伺候大爷,我必不会亏待你们。当然说到这她垂下眼睑,轻声道按年纪你们早该嫁人了,若是谁想出去,只管来回我,不用顾忌。想必你们大爷也不会阻拦,一定会放你们出去的。
慕晨等人忙道:婢子不出去!
王夫人暗暗点头。
这几个丫头就留给王亨了,以免他哪天好了,兴致来时,身边没合适的人伺候。虽然她们是王家的丫鬟,也要她们自愿才好。以王亨的身份和才貌,犯不着逼迫人家。再者,这是隐疾,必须自己人伺候才放心。
另一边,王谏和王亨一盘棋结束。
王亨看向父亲,想说天晚了,请父亲母亲早些回去歇息吧,却听王谏问:东方神医现在潜县?
王亨怔了怔,道:是。
王谏道:那,为父修书给他,请他上京来如何?你你这病无需心急。当年神医就说能治,急不得
王亨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
若说天底下有谁是王谏最不想见的,恐怕就是东方倾墨了。现在,为了儿子的病,他却放下芥蒂和羞辱,要亲自修书去请东方倾墨进京,怎不叫王亨震惊。
面对儿子的目光,王谏有些不自在,低头喝茶。
王亨忙道:茶冷了,儿子叫人换一杯。说着叫若彤。若彤忙赶过来,重新泡了两盏热茶,然后退下。
喝着茶,王亨斟酌道:父亲不必修书。当年神医对儿子说了,此系心病,还需心药医,强求不来。父亲又何必急在一时?也许哪一天儿子就好了,还怕没媳妇?
王谏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自从馨儿出事后,王亨最不愿和长辈谈论的就是亲事,说不上几句便要争吵;眼下坦然说起,半点不勉强,且神态自若,并无颓丧之感,让王谏振奋不已。
儿子果然已经解开心结了,不但如此,对他这个父亲也比往常亲密,顾忌他感受,不想招神医进京给他添堵。只要心结解开了,隐疾痊愈指日可待,又有什么可急的?
他眼睛有些热,轻声道:为父不急,不急。
王亨见说开了,趁机请他回去歇息。
王谏笑道:忘了时辰。是该回去了。说着起身。
王亨便送父母出去,经过玫瑰花障,夜晚的花香格外浓烈,引得王夫人赞道:这花开得真好!
王亨笑道:时节到了嘛。
送走父母回来后,若彤找了个空,悄悄地回禀他:太太刚才把她们几个都叫去了,如此这般说了许多话,还把橘彩也升为大丫鬟,说完看着王亨,等他示下。
王亨立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暗想:如此也好,正可掩人耳目。因此吩咐若彤:太太既看重你们,你们用心当差就是了,不必把我那天的话特意告诉太太。
若彤道:婢子明白了。
王亨又吩咐她:明早剪些玫瑰花,插两瓶,送给老太太和太太。想想又道:也给父亲书房送一瓶。
若彤道:是,大爷。
王亨是觉得,瞒着父母馨儿的事乃情非得已,但身为人子,该孝顺的就要孝顺,不能让长辈不安。
次日清晨,若彤送了花去,长辈们自然喜出望外。
老太太简直热泪盈眶。
她都不记得上一次王亨哄她开心是什么时候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馨儿还在。那时候,小两口常心血来潮,做出些新奇的举动和事物哄长辈开心。自从馨儿去后,王亨就再没心情做这类事了,对长辈面冷心更冷。
昨晚王谏夫妇从德馨院出来后,立即去了瑞萱堂,将王亨的话告诉了她;王夫人又说放了四个大丫头在王亨身边,都是自小伺候王亨的,老太太听后踏实多了,且升起无限希望,希望王亨哪天忽然就好了,娶妻纳妾。
因此一节,她昨晚睡的很好。
今天一睁眼,就看见孙子送的鲜艳玫瑰,花瓣和叶片上还带着晨露,真真是赏心悦目,还喜庆,怎不让她开怀,也真相信孙子放开了心结,痊愈指日可待。
虽然这样,王亨的隐疾却不能传出去,亲事更要慎重,否则定了他不喜欢的姑娘,他心情一坏,影响了身体痊愈怎么办?老太太便准备向古夫人回绝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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