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任叔拎着个破旧的旅行包站在不远处,伍北赶忙走过去。>
伍北顺手接过他手中的旅行包,不解的发问:“叔,你咋跑来了?”>
“倒霉催的..”>
任叔甩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把事情经过简单讲述一遍。>
敢情他傍下午坐长途客车回崇市,因为感冒,多吃几粒药,等一觉醒过来,已经到了客运总站,车门也被锁死,害的老头连扒窗户带爬墙。>
客运总站距离批发市场不算远,加上这个点打不到出租车,任叔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跑来找伍北。>
“叔,你先歇会儿,我这头还有事儿,忙完再陪您..”>
伍北拎着旅行包招呼任叔往小院走。>
“车胎瘪了?”>
任叔歪头看向货车,随即径直走了过去。>
“活儿不是这么干的,你起来,看我的!”>
任叔扒拉开正在摆弄千斤顶的罗睺,非常熟练的支撑好,然后下压。>
十秒钟不到就把货车被扎坏的轮胎悬空。>
“叔,我们去找扒胎机!”>
一看这架势,齐金龙和王顺赶忙掉头跑。>
“要什么扒胎机,不光慢还耗电,给我弄根短撬棍,充气泵和补胎胶就够用!”>
任叔蹲在地上,表情认真的观察几秒,摆摆手示意。>
伍北很是意外的凑过去:叔,你会补胎啊?>
“把啊字去掉,老子干了十多年的汽车队队长,这点小问题闭眼都能操作!”>
任叔微微转动轮胎,声音不大的开口:“太缺德了,把钉子烧红戳进去的,外胎倒是不太受影响,内胎肯定让烫的口不小。”>
“能补好不叔?”>
罗睺咬着嘴皮问道。>
任叔伸出五根手指头,轻飘飘道:“五分钟补一个,超时都算我手艺退步,你们几个给我把大灯支起来,另外再准备装半盆水的大脸盆和锉刀,哦对了,再给整口吃的,饿的难受!”>
有了专业人士的指挥,所有人立马忙活起来。>
不多一会儿,院外灯火通明。>
任叔负责补胎,其他人要么打下手,要么拆轮胎,就连赵念夏、十一和马老太太也齐齐上阵。>
气温急剧下降的凌晨,大家却全忙的满头是汗。>
临近天明,四点半左右的时候,抢修工作总算进入尾声,只剩下两三辆车的轮胎还没补好。>
而任叔再也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捶打后腰,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全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就被从水缸里捞出来一般。>
他毕竟不再年轻,加上身材又有些臃肿,长时间蹲着干活,脊柱和腰板疼的如千万只小虫子同时撕咬一般钻心。>
“小光头,你说你干!”>
任叔表情痛苦的示意罗睺。>
“不用,看都看会了!”>
罗睺大咧咧的一笑,利用撬棍迅速扒下一条轮胎,虽然不是太利索,不过也算很有悟性。>
“叔,喝口水吧!我让马老太给你下面去了,很快的!”>
伍北心疼的一边替老头揉肩搓背,一边递过去瓶矿泉水。>
整晚上都在嚷嚷饿的他,却忙的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东西了。>
“小伍啊,你得加点小心,不管想整你的人是谁,费这么大劲儿没成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任叔真是渴坏了,咕咚咕咚牛饮几大口矿泉水,才打着饱嗝出声。>
“嗯,我会注意的!”>
伍北重重点头应声。>
“哔哔..”>
就在这时,几台装满修理器材的工具车打着双闪由远及近。>
车上呼呼啦啦蹦下来一大群身穿“兄弟汽配”枣红色工作服的精壮汉子。>
其中一个穿白衬衫、黑西裤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打车里一下来,他的眼睛就四处转动,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朗哥!”>
赵念夏刚好从院里走出来,一蹦一跳的奔了过去,撒娇一把埋怨:“你咋才来呀,车都修好啦!”>
男子宠溺的摸了摸赵念夏的发梢解释:“不知道哪个缺心眼在来的路上横停一台挖土机,把路堵的严严实实。”>
“然后呢?”>
赵念夏好奇的追问。>
“我让弟兄们把铲车拆了!一颗螺丝钉都不带完整的,然后又让人拉去废品收购站,废物就得回报!”>
男子面带微笑的回应,就好像在说自己刚拆开一件快递似的轻松。>
那种由内而外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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