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轮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衣公子走进了满堂红。
“刘白敕……”他咬着牙,脸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喂喂,小五,你怎么了?”萧三的手在他眼前挥动了两下。
他强忍住冲上往报复的激动,慢慢又缩回了身子。
“没事哈,坐久了有点麻,运动活出发子。”巴金轮打了哈哈,在苏州城这一番离奇遭遇,让他的耐心增长了不少。
这会若是跟人干架,就算打赢了,自己的身份也多半要裸露,何况这小子的姑父还是个什么官儿,刘白敕,小爷我今天先忍了。
巴金轮是忍了,旁边的萧三却忍不了了,一推破碗,拄着短棍站了起来,“不干了,不干了,在这蹲着还不如呆在庙里睡觉呢。”毕竟是少年心性,最不耐这枯燥之事。
萧三捡起自己破碗里的四枚铜钱,跑向满堂红门前一个捏面人的老汉。这老汉身前的板车上,插着七八个捏的惟妙惟肖的面人儿,有尖嘴猴腮的孙大圣,豹头环眼的张三爷,甚至还有个打着油纸伞的白娘子。
“大爷,这个白娘娘多少钱?”萧三问道。
那老汉到也没因萧三是个小乞丐而不理不睬,笑眯眯地说道:“五文钱一个。”
萧三看着自己掌心的四枚铜钱,愁眉苦脸地低下了头。
当当当——六枚铜钱落在板车上,萧三回头一看,只见巴金轮一副老子有钱任性的样子容貌,将他自己破碗中的铜钱全倒了出来。大约是巴金轮本日这鼻青脸肿的样子,比萧三更能博得路人的同情,因而反收获了六枚铜钱。
“除了这个白娘娘,那个孙大圣也要了!”巴金轮说道,实在临出门时,老娘往他的累赘里塞了大把的银票,生怕他这宝贝疙瘩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可现在这副地步下,他哪里敢拿出来。
“干什么,就会糟践钱!”萧三给了他一个白眼,一把揽过那些铜钱,从中数出五枚,递给了那老汉,把剩下的五枚拍在巴金轮手里,然后牢牢攥着白娘娘,开心肠转过身往。
巴金轮直接把手中的铜钱全甩给那老汉,拔下那只“孙大圣”,乐呵呵地追着说道:“干嘛不要,看这猴子长的多像你啊……哎,警惕!”
“哪来的叫花子,敢挡我们家少爷的道。”一名膀大腰圆的护院刚刚从满堂红里出来,见萧三挡在道上,尽不客气地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萧三那小鸡仔似的身子哪经得起这么一下,噗嗤一个五体投地,那白娘娘便被他的脸压成了面饼。萧三爬起来,不顾自己鼻尖还沾着半片儿“油纸伞”,便斗牛似的朝那护院扑往。
巴金轮一把拉住萧三的后衣襟,将他扯回自己身边,冲他摇了摇头。由于他看见随着那护院一起走出来的,正是那白衣公子刘白敕。
“小五……”萧三心疼地看着手里扁扁的白娘娘,已是语带哭腔。
“你在这等着别乱动,看你小五哥的。”巴金轮拉着萧三远远地退开,眼力却不曾离开刘白敕半步。眼看刘白敕带着两个护院顺着道拐过弯往,他拍了拍萧三的脑袋,将“孙大圣”塞到萧三手中,自己快步追了过往。
萧三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孙大圣”,喃喃隧道:“我真有那么像这只猴子?”
……………………
刘白敕本日在满堂红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赢了几十两银子。他很自得,并非由于他赢的数目有多大,而在于他很享受那帮外地佬输光了盘缠,用饿狼般的眼神盯着他,却又不敢动手的感到。
前日里那个什么书剑盟的小娇娘,让他虚惊了一场。那个看上往气势汹汹的蓝衫书生,终极还是没敢把他怎么样,让他对江湖人的鄙夷又多了一分,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即便是江湖里的书生,也一样!
他正揣摩着要不要趁这两天封城,往央求姑父给他调一队兵丁,把那小娇娘再弄到府里,好生享受几天。所以他就没看见,迎面走来了一个蓬头垢面,鼻青脸肿的乞丐。
他的两个护院却感到到了不对劲,由于通常乞丐见有行人在道中心,都会畏畏缩缩地往道边躲闪,可这个乞丐双手拢在袖子里,直愣愣地就朝刘白敕撞过来。
“少爷,小心!”两个护院话音未落,这乞丐已一个头槌,重重地砸在刘白敕的胸口。这乞丐一抬头,露出一张满是青淤的脸。
“是你!”刘白敕和两个护院一声惊呼,这不就是那日“好汉救美”的少年么。
巴金轮为了截住这公子哥,特地缀在后头许久,直到确认那个彪悍的护院头子不在四周,他才从旁边兜了一个大圈,迎面而上。
“嘿嘿,正是你爷爷我!”巴金轮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寻常乞丐尽对没有的白牙,一击双峰贯耳,双拳重重打在刘白敕的太阳穴上,立时便把这游荡公子给打晕了过往。
他从背后摸出大金轮,用锋利的轮刃轻轻压在刘白敕的双腿之间,“小爷是个乡下人,还从没见过男人头上插花儿的,城里人也真是稀奇,就是不知道你们公子的这玩意儿,是不是也和咱们乡下人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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