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在昏迷中看到一道白影。
白影渐渐消散，没有说话，没有靠近自己。
于是光重新恢复在眼睛里。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房间的光并不亮，有种淡淡的热意，落地窗前拉着窗帘，几缕光从边沿溢出。
身边……
毛色灰白的猫窝在脸侧，身材随着呼吸起伏，冒着一股热洋洋的气味，睡得就不像一只猫该有的样子。
她还有些恍惚，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长发散落了一地。
意识渐渐回拢，她想起了自己在世纪大厦里碰到的事情，顾青在眼前凭空消散，那个歇斯底里的，白晨直到现在也没有完整懂得的人……
“逝世了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微微蹙眉，想起最后眼前一黑的结局，感到这一切……
她打开了pci——蓝色的屏幕闪着幽幽的光，随着她的操作显示最近所产生的一切。
《世纪大厦爆炸事件：办公大楼的安全危机》
不出所料，世纪大厦的消息在最头条，但内容并不如她所想——只有这座大厦爆炸的消息，并引起了一系列“对办公环境安全的考量”。
那个游戏事情被理所当然地掩盖了。
甚至没有伤亡数据，在网页里只有轻描淡写的“所幸无人伤亡”。
并不难想象，但却让人的心情有些奥妙。
另一条孙氏企业起诉罗氏企业的小消息只是一闪而过。
少女看完这一切，肩膀微微塌着——江鲤走进来便看到她这样有些沮丧的样子容貌。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手里拿着一碗粥。
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有点可笑：“嘛，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某些小可怜？”
白晨没说话，他走过来把粥放下——落在床头柜上发出轻轻的“咔”声。
“你……”江鲤刚想说话，却看到白晨伸出手，一把拽着他的手臂，在床上直起身——两人的间隔被陡然拉近，少女的鼻尖几乎凑到对方的脖子上，呼吸可闻。
江鲤眨了眨眼睛，少女依旧面无表情，看向他短袖微低的领口内露出的绷带边沿。
“严重吗。”白晨的声音又轻又淡，气味轻缓地漫在他的脖颈上。
也许对江鲤的评价可以稍微高一些？白晨一边想起了世纪大厦里这人的作为，不动声色地想着。
江鲤低垂着头看着少女低着脑袋的发顶，黑发一路蜿蜒到床展，色彩对此强烈，从手臂传来染着微凉的力度让人感到她与外表一样人畜无害——小小的一个人。
可实际上，从某种角度上说，是“战士”一类的角色。
江鲤忽然笑了笑，喉结微微转动，抬手将少女半搂着，头靠过往，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啊。”
由于江鲤往前微倾，白晨视线完整落在那缠满绷带的胸膛上，沉默了半秒：“不像。”
“……”
江鲤又笑了一声。
微风轻吹，吹开了窗帘的一角，阳光热热地落了一点在两人身上，画面安定。
他感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过这种安定了——这么想着时无意识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让我抱一抱就好。”
白晨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她身上有点淡淡的香味，几乎要贴近了才干闻得到。
有点上瘾。江鲤心想，但没想明确指的是这种安定的感到还是她身上的味道。
“顾青……真的逝世了吗。”白晨枕靠在江鲤肩上，被他摸着脑袋感到有点困，但还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
“嗯。”江鲤给出了确定的答复，没有半点停顿。
“她和顾镜——到底是什么？”白晨又问。
这一次，江鲤没有答复，他的动作微顿——白晨能感到到他的某些沉默，略有所觉：“很难说？或者——”
“某些产物，布满哀剧的东西，简略来说是躲在世界里让人一言难尽的毛病，可不能说‘不该存在’。”江鲤缓缓道。
“和我一样吗。”白晨感到这种形容似曾相识，眸光微黯。
“不一样哦。”江鲤说，用力抱了抱她，“完整不一样……”
说着，白晨坐直了身材，和眼前的人对视——男人漆黑的眼珠里有斑斓的光芒，仿佛创造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看起来很认真。
那个眼神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你不会像她们一样。”
——
——
噩梦。
被震碎的玻璃幕墙前，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两道光影在漆黑的夜空和破碎的世界中起舞，仿佛是美，可又是尽对的气力——
一点一点击碎心里最后的盼看。
……
“妈妈。”
……
哗啦——！
女人猛地睁开双眼，苍白的脸上有一股虚浮的气味，她轻喘着气，抬起手却由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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