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主各自选了擅长的乐器就位，秦紫玉解下腕间玉镯，递到苏云泽眼前。
“替我保管好。”
苏云泽接过带有她温度的玉镯，警惕放好了，却不明确她脸上为何是视逝世如回的神情。
带着怀疑看向那几位公主，都在调试拨弄着乐器，似乎并无不妥。
秦紫玉缓缓走到中心，行礼，道：“父皇，还有在座的各位姐姐、姐夫，玉儿已有多年未舞，若是有毛病，还看大家海涵。”
不知是哪位公主笑了一声，道：“妹妹就你谦虚！”
“开端啦！”几位公主互相使了眼色，跃跃欲试。
秦紫玉站定，弦乐响起。
随着古筝的主旋律，她拈指作兰，手若柔夷，在空中一点一挽，舞出渐渐温柔。箫声适时绵绵参加，忽添两分沉稳，她随音乐身作卧云，心安静下来，动作渐渐放缓。
还未把一个动作舞完，琵琶轮指音突兀涌现，带了三分灵活生动，她脸色显出一丝慌张，但还是很快适应过来，足尖点地，连着几个轮月，染蔻色的纤指轻划过脸庞，在烛火点点下，她身影朦胧，面色恬淡，轻杳若仙子。
大概她们只会乱岔曲子增长难度吧，她想。
只是这个动机还没消散，所有音乐竟然在瞬间戛然而止。
秦紫玉蓝本正在旋转，弦乐消无，她为难停下，站在大殿中心，一时失了节奏，不知所措。
皇椅上的明昭帝脸色微微一沉，身材前倾，搭在椅扶上的手蜷起。
过了片刻，殿内还是一片安静，公主们没有再起乐的打算，殿内数双眼睛落在秦紫玉身上，看她何往何从。
秦紫玉心里凉得透彻。
习舞的人都知道，乐师奏乐时，乐器偶然可能涌现意外，比如琴弦断，比如鼓纸破。不管涌现哪种意外，都是在考验舞者，她必须踩着心里的节奏持续跳下往，直到一曲完毕。
所以此时，就算公主们的弦乐停得奇怪，明昭帝要怪罪，也只会怪罪在她身上。
心中一团乱麻的秦紫玉不想连累璃妃，看到明昭帝手越蜷越紧，眉头紧皱，大有问责之意，她一撩裙袍，筹备跪下。
却听轻轻古琴声飘进耳中。
秦紫玉不知是谁大发善心，身比心快，已经逢迎了这单调的古琴声重新舞起。
没有其他乐器声的参与，古琴在空旷安静的大殿中，声音幽幽，莫名带了几分庄肃的哀苦。
琴声渐弱，秦紫玉顺着弦音放缓动作，最后袖敛容颜，舞姿随声同止。
“好！”某位驸马发出一声喝彩，其余人紧接着开端鼓掌。
秦紫玉行礼后垂眸回到座位上，余光创造苏云泽不在身边，愣了一瞬，抬头创造他正放了古琴朝自己走来，她的心没缘由起了一阵酸涩。
“九妹的舞姿果然妙曼，或许连蓬国名伶都比不上呢！”
秦紫玉咬咬唇，想说什么，还是放弃了。
却听苏云泽道：“至公主谬赞，玉儿的舞姿，自然不能和蓬国名伶相比。”顿了顿：“曾听说至公主绣工了得，一幅‘千鸟迎凰’为太后贺寿，太后乐得合不拢嘴，说至公主的绣工天下一尽，秀坊的绣娘穷尽一生，怕也是没这禀赋。”
太后素来不喜丽嫔，而至公主又是丽嫔的长女，如此，平日也没给她什么好眼色。比起秦紫玉，太后倒更厌弃至公主几分。
被自己的妹婿揭了伤疤，至公主脸色极为丢脸，握着杯子的手往桌面一顿，道：“没大没小！”
小时跟秦紫玉有两分交情的八公主咳嗽两声，道：“大姐息怒，九妹舞姿一尽，姐姐说的是实话。大姐绣工宛若天成，九妹夫说的也是实话，既然是实话，就不用分大小了，是不是？”
见八公主出来打圆场，至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她还是咽不下这口吻，眼神带了怨，恨恨瞪着秦紫玉，半晌也不挪开眼力。
眼看气氛为难了下来，明昭帝为了缓和，一招手，道：“今晨拆封了元宵酿的冬酒，正好试试。钟礼。”
“奴才在。”
“上酒罢。”
“是。”
宫女们重新进殿，给每张桌上放了一小坛子酒。
又是一套夸奖之词，秦紫玉漫不经心肠附和着，眼风扫到八公主瞪着八驸马想要倒酒的手，欲言又止。
八公主创造了秦紫玉在看这边，跟找到救星似的，立即示意身后宫女拿了酒递过往，道：“九妹，我这身子委实喝不得酒，你八姐夫呢，一喝就醉，不如？”
秦紫玉点点头：“愿替姐姐分忧。”说罢接过，倒满了自己杯盏。
几杯冬酒下肚，秦紫玉双颊开端浮起绯色，她眼神稍有缥缈，话也多了两分。
她一扯苏云泽的袖子，轻声道：“八姐算是对我最好的，她长我一岁左右，我们一起长大。”
苏云泽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点头应声。
秦紫玉又道：“如今八姐有孕，过两日我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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